白荣心里在幸灾乐祸,面上自然不能表现出来。
他恭恭敬敬的迎着白欢沁往驻地里走,一边走一边介绍:“……二小姐,那喻家就是个泥腿子,能让您舒心些也是他们的荣幸。哎您小心,这里的路不大好走……”
白欢沁面上有些嫌弃的打量着四周:“这里真就是大师算出来的宝穴?”
白荣道:“千真万确。就是前头那管事,动作太慢,又是要把那些泥腿子的坟迁走,又是要给什么补偿款的。搁我说,咱们侯府乃是一等侯府,这些泥腿子都应该给咱们让路,不迁的,直接铲了就是,哪有那么多麻烦事!拖了这么久,不然,这会儿陵墓应该已经早有雏形了!”
白欢沁也深以为然,她马鞭拿在手里敲了敲,见着这满山的郁郁葱葱,又勉强有几分满意来:“……这风景倒也还行。勉强还可以吧。”
白荣心道,我的二小姐,您这么挑剔做什么啊?反正再过个三五年您也该说亲嫁出去了,到时候成了别人家的媳妇,自然是要葬在别人家的坟地的。这是白家的墓地,跟您其实关系也不是很大嘛。
当然,这话心里头想想也就得了,白荣可不敢说,哪怕脸上也不敢浮出半点想法来。
不然,依照这位二小姐的性子,怕是一马鞭就抽过来了。
白荣领着白欢沁在这山谷里浅浅一转,白欢沁又对山里头的野物起了兴致。
她这次来,带了府里三十名侍卫,其中不乏射猎的好手。
白欢沁先前早在县城整顿过,并不疲累,这会儿兴致勃勃的就要去山里头打猎。
白荣只能着手安排,伺候好这位小主子。
临阳侯府乃是军功起家,是武将一系,家里小辈自幼习武,白欢沁这骑射功夫打小就不错——于明珠同她交好,有一部分原因也是这个。
等把白欢沁送去打猎后,白荣刚回帐篷休息没多久,外头的仆从又慌慌张张的进来禀告,说是外头来了好些南坨村的村人,手里头都带着家伙什。
白荣一开始根本就没放心上。
那群泥腿子,就是都带着家伙什来了,难道还能比得过他们这满山修陵墓的工匠人多?更遑论二小姐还带了好些人马过来,这会儿留了一半在驻地这。
他们可都是训练有素,上过战场杀过人的!
那些泥腿子能比?
带着这样的想法,白荣十分轻蔑,且不以为然的起了身,撩开帐篷,结果——
就见着外头不仅仅是南坨村的人,还有好些穿着制式家丁服的人,气势如虹的冲进了驻地,正拿着铁锨锄头一类的东西,开始在驻地里大肆破坏!
白荣额上青筋剧烈的跳动起来!
这群人疯了?!
白欢沁带来的那十几个侍卫,许是功夫很好,但双拳难敌四手,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他们还没强到可以以一敌十的地步,在百来号村人手持锄头铁锨柴刀斧头的攻击下,节节败退!
“住手!你们给我住手!”
白荣疯了似的大喊!
南坨村的人可不理他!
“砸坏了你们赔不起!!!”
白荣要疯了!
柏哥儿护着杏杏在最后看着,大声道:“大家别担心,使劲砸!我别的不多,就是银子多!回头我再给大家伙都包个大红封!”
柏哥儿这财大气粗的话在,南坨村的村人们就像是吃了什么药一样,更疯狂了。
打砸的速度更快了!
侍卫们根本打不过!而工匠们又哪里敢上前跟人缠斗,他们只是来赚一份做工的钱,又不是卖命的钱,反正临阳侯府的工钱不会少结,他们也没必要拿着这点做工的银子去跟人拼命。
很快,这片驻地便被喻家人带来的人给砸了个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