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府。
覃夫人唐氏看着床上躺着的虚弱至极的儿子,心疼的直掉眼泪。
她好好的一个潘安之姿,子建之才的儿子,进了一次考场,怎么就去了半条命?
覃知州面黑如锅底:“怎会如此?!”
覃敬谦睁开眼,面上满是不甘。
他推己及彼,恨恨道:“……一定是有人给儿子下了毒,想要害儿子,除去儿子这个最有力的竞争对手!”
覃知州眼中闪过一道厉光。
长子在州城向来颇有文名,坊下甚至开了盘,赌他大儿子得解元的赔率是一赔一!
是谁?到底是谁!
这么胆大包天,胆敢陷害他这个知州的儿子!
覃少孟也一脸的难以置信:“谁!谁这么恶毒?!”
覃敬谦想起自己出大门时看到的那一幕。
幼弟正同那个喻永柳一行人谈笑风生。
他看向覃少孟,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来:“……少孟先前不是还同他们聊得很开心么?”
覃夫人覃知州瞬间看向覃少孟。
覃少孟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大哥你说谁?”
覃敬谦闭上眼睛,咳了几声,虚弱道:“……整个州城,我的才学若是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唯有那人……柳大学士的关门弟子。”
说到这,覃少孟倒是想起一桩事来。
先前他们家得知了柳大学士告老还乡之地就在州城境内,他们全家上下都欢喜得紧,赶忙让人备了厚礼,带上覃敬谦平时的文章,恭恭敬敬的到了柳家别庄,请柳大学士闲时能拨冗指点一二大哥的学业。
然而柳大学士很是客气的拒绝了,礼物也全都退回,只说是自己年纪大了,精力不足,怕是耽误了令公子的学业。
覃知州好歹也是个五品官,尽管柳大学士已经告老还乡,但他也不能不要颜面的去逼人家教自己儿子读书,这事就这么搁浅了。
谁曾想,后来传出来,说是柳大学士竟然又收了一个关门弟子!
听说还是个村里人,祖祖辈辈都是地里刨食的草头百姓!
这事着实让覃敬谦受了一番打击。
他也发了狠,立志要考出一番成就来,让柳大学士后悔。
覃少孟后知后觉:“……大哥你是说,害你的是喻永柳?”
他倒吸一口凉气,有些难以置信。
覃知州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
他黑着脸问覃敬谦:“你手上有什么证据吗?哪怕有一丁点证据也可,我这就让人把那姓喻的抓进牢里!”
覃敬谦恨恨的摇了摇头:“……我知道给我下药的人一定是他,但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他什么时候给我下的药?我的饮食饮水都再小心不过……”
覃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喻家是吧?……没有证据也没什么,随便安个罪名,先把他抓进牢里,关他几日再说!”
凭什么她玉树临风貌比潘安的儿子,被那什么姓喻的害得这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方才大夫来看诊时那副严肃的样子,吓得她差点腿一软就晕过去。
还好大夫没说什么太让人崩溃的诊断,只说是缺水虚脱,要补水,补充营养,好生将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