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奚司婆眼皮都没抬一下:“改命塔那让人守好了么?”
先前去改命塔那探查的人立马回话道:“已经让人都层层守好了。”
达奚司婆一点头,掐指算了算,又踱步到屋外。
暨平郡王妃提着一颗心,亦步亦趋,就见达奚司婆望着郡王府外的某处喃喃:“西北方……”
暨平郡王妃不明所以:“西北方,是什么意思?”
达奚司婆瞥暨平郡王妃一眼:“意思是,跟你女儿这次劫难产生因果的人,在京城的西北方。”
“产生因果……”暨平郡王妃这会儿脑子都是浆糊,一时之间都还没反应过来。
倒是危子杭,着急道:“母妃!神医说的是害二姐的人!”
暨平郡王妃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改命塔的塔顶不会无缘无故被人扔到灌木丛中。
那改命塔的选址,他们慎之又慎,选在了杳无人迹的深山之中。
对方这是……处心积虑想要害她的女儿?!
不,神医也说了,这反噬,很可能他们暨平郡王府都逃不掉!
暨平郡王妃倒吸一口凉气,说不出话来了。
杏杏有些奇怪的看了眼于明珠。
于明珠虽说面色如常,像她娘焦氏那般轻蹙峨眉,也好似在惊疑不定的猜测是谁做的,但细细看去,于明珠垂在身侧的手,大拇指却紧紧掐在食指上——这是于明珠紧张时的一个下意识反应。
他们在说动了改命塔的人,于明珠紧张什么?
杏杏定定的看向于明珠。
于明珠似乎感觉到了杏杏的视线,她下意识顺着视线来源看过来,见是杏杏看她,她瞳孔微微缩了缩,一瞬间也忘了表情管理,竟是极难得露出一个警惕又厌恶的眼神,扭过头去。
杏杏也不恼,看了于明珠一会儿,这才收回了视线。
杏杏想,方才那抹慌乱之下的凶狠瞪视才是她的本色吧,于明珠天天这般装着端着,不累么?
达奚司婆是个利落的,测算过后,皱着眉冷着脸吩咐暨平郡王妃:“找十只公鸡,割了喉把血接好,公鸡身子埋在你们府上西北方向那一角的树下,公鸡血涂满你女儿全身。”
暨平郡王妃倒吸一口凉气。
她女儿向来爱洁,要公鸡血涂满她全身……
暨平郡王妃这稍显迟疑,达奚司婆顿时发起脾气来:“真有意思,要洁不要命是吧!那你还找我做什么!”
暨平郡王妃急了,赶忙去拉达奚司婆的胳膊,连连道歉:“神医勿恼神医勿恼,是方才我多想了下,肯定要命,要命啊!”
说罢,暨平郡王妃立马吩咐下头的人去办这事了。
达奚司婆依旧是满脸的不高兴,拧着眉头看着暨平郡王妃:“还有一桩事,我帮你们除厄也不是白除的。”
暨平郡王立马道:“懂,我懂,等神医忙完,定有重谢!”
达奚司婆冷冷道:“重谢多重我不管,给一万两就够了。”
一万两?!
暨平郡王妃差点没背过气去。
旁人看郡王府都觉得风风光光的,可维持一大家子的风光,都是银子啊!
焦氏也皱着眉头,觉得这一万两太贵了。
尤其是她来的时候有些晚了,没有亲眼见到那烧成黑灰的护身符,还有之前那刮进屋内的阴风,本能觉得,这叫什么神医的,怕不是在骗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