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追问:“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李春花“啊”了一声,有些懵:“……过几日才是选中的黄道吉日。眼下还未上门,也不好就说是哪家吧?”
万一中间出个什么差池,这么连累旁人家的名声么?
李春花想的很是质朴。
旁人听着,也觉得这镇西将军府的女眷并非像外界猜测的那样,是乡下来的全然不懂礼数的泥腿子。
看看人家,做事多厚道啊。
这么一想,这些夫人就越发惋惜,怎么就被人捷足先登了呢?
不过听说,这镇西将军府上有出息的不止镇西将军一位,还有位弱冠的小三元解元公。
等到来年春闱,那进士估摸着也是他囊中之物。
虽说不如镇西将军身份显赫,但喻家有了正三品的镇西将军,再出个进士,文武双全,这也很是不错了!
好些夫人就动了念头。
——能来威北侯老夫人寿宴的,大多家世都很是不错。她们未必会舍得把家中嫡女嫁给一个进士,但……家中除了嫡女,不是还有庶女嘛!
拿家中庶女,来结这门姻亲,好像……也还算合算?
这般想着,不少夫人们脸上又盈出了笑,又同李春花打听柳哥儿的事:“……听闻镇西将军还有一位拿下小三元的解元公弟弟?真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就是不知道,那位解元公可曾说了人家?”
李春花愣了下,赶忙道:“……虽没说人家,但我们柳哥儿先前说过了,如今一门心思在学业上,顾不得旁的。”
这话又引来不少夫人的交口称赞,有的已经开口相邀喻家女眷上门做客了。
李春花被好几位夫人围着,正左支右绌的时候,南雁来了。
南雁与平日里笑盈盈的模样不太一样,扬声唤了一声:“卫老夫人,李夫人,还有杏杏小姐……我们老夫人有请。”
这暖阁里不少人都知道南雁是威北侯老夫人身边颇得看重的大丫鬟,当即那一道道考究打量的视线,都朝卫婆子李春花杏杏她们这边望了过来。
南雁把卫婆子她们请走了,暖阁静了静,随即又恢复了先前的嘈杂。
尤其是在暖阁里负责招待客人的威北侯府的几位夫人,都有些面面相觑。
今儿一早,她们婆母就给她们各院递了话,说是这夜里突然降雪,身子不大爽利,宴席或是得取消了。
这可把威北侯府的几房主子都吓得够呛,呼啦啦的都去了威北侯老夫人的院子。
院子里府医也在,正在给气色极差的威北侯老夫人把脉。
府医的脸色也不大好看,神色严肃的开了好些药,又叮嘱威北侯老夫人一定要保重自己,切不可这样,也不可那样,零零总总的嘱咐了十几条,看着就像是威北侯老夫人马上要驾鹤西去的架势。
这下子,几房人的神色那可真是各色纷呈。
威北侯老夫人微微眯着眼,看着有些乏力的样子,实际上,却是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府里的几房人。
威北侯作为袭爵的嫡长子,当时就表示既然娘身子欠安,那这生日宴就取消了吧。
后头还是威北侯老夫人又叹了口气:“算了……我这把身子骨,不知道还能过几个生日宴。左右你们几房帮我招待着客人,我只开宴时出去露个面,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