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覃夫人这会儿说不得就要去找那姓喻的拼命了!
覃知州心烦意乱,低斥覃夫人:“你不懂就别乱说!……那喻永柳也是这次解元的大热人选,若是没有证据就把他抓起来,以我跟敬谦的父子关系,旁人只会认为我在徇私!到时候政敌要是再参我一本,咱们一家子都吃不了兜着走!”
覃夫人不甘的揉着帕子,不说话了。
覃少孟这会儿依旧还有些难以接受。
那位喻永柳公子,就好像书里写的翩翩书生那样,他怎么可能会做这种歹毒的事?
但大哥又言之凿凿……
覃少孟看着床上大哥虚弱瘦削的模样,他娘双眼通红垂泪不语的样子,覃少孟一顿,咬牙道:“我去问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
说着,覃少孟就跑了出去。
这会儿覃夫人跟覃知州都陷在儿子被人害得好惨的悲愤情绪中,也没有心力去管覃少孟。
至于覃敬谦,他这会儿也烦躁的要死,更是懒得管脑子只有一根筋的弟弟了。
……
喻家小院。
柏哥儿早就让人给柳哥儿备下了热水,换洗的衣裳。
衣裳是婆子刚刚浆洗过晒干叠好的,还散发着皂角的清香。
堂屋里摆着满满一桌琳琅满目的美食,都是上好的滋补佳品。
三盅炖血燕,里头的血燕哪怕是好些京城权贵人家,也不是能时常吃得起的。
一大碗老参鸡汤,里头用的老参,还是先前杏杏去无名道观,下山时在山沟沟里采到的百年老参,品质极好——从前缺银子的时候,这样好品质的老参是要拿去卖掉的。眼下喻家除了男丁多,就是银子多,自然不用再拿老参去换银钱。
杏杏把老参给了卫婆子喻老头,让他们留着滋补身子。
卫婆子跟喻老头都舍不得吃,一直把这百年老参当成压箱底的宝贝。这次杏杏陪柳哥儿来考试,卫婆子把那支长长的粗粗的人参切了一块,让杏杏带了过来,等柳哥儿考完,好好给柳哥儿补补身子。
柳哥儿在屋子里洗漱的功夫,杏杏在院子里荡秋千等着柳哥儿。
待柳哥儿好生洗完,杏杏从秋千上一跃而下,上前拉着柳哥儿左左右右的看,然后抿唇一笑:“好啦,又是我那长得跟话本子里那些玉树临风的书生一样俊的三哥哥啦。”
柳哥儿宠溺一笑,伸手替杏杏拿下发髻间沾上的一片落叶。
兄妹俩在阳光下相视一笑。
日头穿过院中梧桐树的叶子间隙,均匀的洒在两人身上,两人身遭仿佛都笼在了光晕中。
柏哥儿在堂屋里看到这一幕,只觉得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他笑着叫两人进去吃饭。
兄妹三人用着饭,柏哥儿以稀松平常的口吻,把前些日子他调查的结果同柳哥儿细细说了说。
柳哥儿听完脸上看不出什么太激烈的情绪来,只是点了点头:“二哥,我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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