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春日的关系,这小院附近开了些花,只是,那些花开的大多稀稀疏疏的,反倒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孤寂感。
老道士领着槐哥儿跟杏杏在一间紧闭着门窗的屋子前驻足。
杏杏只看了一眼,小小的眉头就像个大人一样皱了起来。
她小声同老道士道:“老道士爷爷,达奚奶奶跟杏杏说过,生病的人住的屋子,最好要敞开窗户好好通风。如果不能见风,也要把窗户避着过人的方向,敞开一道缝,不能关的严严的……要通风呀,病人呼吸顺畅了,身体好的会快。”
老道士一怔,赞叹道:“还是杏杏懂得多。”
杏杏被夸得红了脸。
老道士推开门,带杏杏跟槐哥儿进了屋子。
屋子里摆设很是简单,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几乎没什么摆设,进门就能一眼看到床上的情形。
危时宴正闭着眼躺在床上,无声无息,脸烧得通红。
老道士压低了声音:“……他还在昏睡。他每次发烧都会烧三日,睡三日。”
槐哥儿听着有些心疼。
他这个清瘦的小师弟啊,怎么还有这么个毛病。
杏杏轻手轻脚的走上前,看了会儿昏睡的危时宴。
她伸出小手,试探的摸了摸危时宴的额头,果然热得厉害。
槐哥儿见杏杏要去触碰危时宴,犹豫了下,但还是没出声。
跟危时宴相处这么久,他又不傻,多少也能察觉到,若他碰到时师弟,八成是要摔一跤的。
但……这会儿杏杏特特来探望生病的师弟,他总不能当着病人的面说什么不能碰之类的话,未免也太过无情。
老道士大概看出了槐哥儿的犹豫,压低了声音道:“你放心,杏杏身负大福运,不会有事的。”
槐哥儿一听,忍不住咧嘴笑了下——妹妹果真好厉害!
但他还记得这是在师弟的病榻前,师弟还病着呢,那弯起来的嘴角立马又被抹平了。
杏杏摸完危时宴的额头,从香囊里掏啊掏,掏出几颗裹着油纸的药丸子来。
杏杏从中间扒拉出一颗药丸子来。
那药丸子小小巧巧的,裹着它的油纸上写了个“热”字。
“老道士爷爷,”杏杏剥出那药丸子,放在手心,回过身来举给老道士看,“这是达奚奶奶给杏杏退烧去热的药丸子,你看看,宴哥哥可以吃吗?”
老道士顿了下,接过那药丸子,放在鼻下闻了闻,眼里闪过一抹惊异的神色来。
这用的药材极巧妙,确实是能退热的好方子。
但……老道士心里清楚,危时宴这每年发作四次的发烧,是他自带的霉煞体质导致,并不是什么疾病。
用这药丸子,虽说吃不坏,但也没什么效果。
老道士顿了顿,看向杏杏那满是关切的眼神,最后还是把药丸子还给了杏杏:“这药丸极好,可以试试。”
杏杏便极高兴起来,小手捏着那药丸子,小心翼翼的喂进了危时宴的唇中。
那药丸遇水即化,很快便在危时宴的口中化为了药汁。
危时宴喉咙下意识吞咽了下。
杏杏便高兴极了:“宴哥哥吃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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