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掷地有声的说:“你承认是你写的就好,这么说来,二十三年前的那场大战,输于军事泄露是真的了。而那泄露军机要务之人,就是你,我父亲谢珩与八万将士之死,都是你造成的。”
全场哗然。
谢裴煜淡定的将那信纸交给斐炎,让他展示给朝堂上的每一个人看。
“不,不是……唔……”皇上惊慌失措,奋力的站起来。
可是他越是激动那已经压制的毒素便在他身体里散播得越快。
他刚一起身,就摔了下去。
谢裴煜示意马公公把他扶起来。
马公公将他扶起来,让他重新坐回龙椅上。
谢裴煜继续说:“不是什么?你可别说这是仿造的,不是你的笔记。”
皇上的亲笔御书,大臣们谁不认得?
况且这纸是御用的粉蜡笺,粉蜡笺在本朝中只用来制作圣旨。
这种纸的制作工艺只有皇宫里的匠人才会,属于绝密。
而且每用一寸都会有记录,要是未经过皇上的允许被人使用,或者查起来少了一寸,那是要死一堆人的。
所以除了皇上根本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能拿到粉蜡笺。
况且,上面还有皇上的印章呢。
众人犹记得那时的高炙已经过继给了先皇,做了太子。
可因为当时的先皇已经病入膏肓,不理政事,便一直由太子监国。
所以他是可以拿到粉蜡笺和玉玺下印的。
这些证据……作不得假。
皇上奋力的喘气,等喘匀了,才开口,“不可能,这不是朕写的。谢裴煜,你要造反,就伪造一封信来污蔑朕。”
谢裴煜冷笑,“那你说,我能上哪里弄这样一封信来污蔑你?”
说罢,从斐炎手里抽出那封信,拍在皇上面前。
皇上感觉自己的头脑越发的不清晰,太阳穴突突的疼。
他用力拍了拍脑门儿,让自己的脑子转起来。
他清楚的知道,那封信不可能留下来,就算留下来也不应该是这样。
可是,为什么一字不落的留下来了?
还有玉玺落印。
再仔细看一遍这信,想到一种可能,让他心惊不已。
皇上一脸惊恐,缓缓抬起头,看向那珠帘后。
长公主就站在那里,身后跟着一群太医,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皇上蓦地就明白了。
能模仿他的字迹,并拿到粉蜡笺,并且有玉玺落印之人,只有一个。
是了,他想起来了。
那年……那年她说向他讨要一封赐婚的圣旨,她要他给她的儿子赐婚,或许用得上。
当时他就要落笔写赐婚圣旨,她又拒绝了,只说可能用得上,也可能用不上。
因为她的儿子要娶的那姑娘本就是谢家老家主在世时给定下的娃娃亲。
可她怕亲家反悔,所以要圣旨防备着。
他对她多好呀,对她从不设防。
既然她说可能用得上,那么他就给了她一封没有写字,只盖了玉玺大印的空圣旨。
这对一个帝王来说极其危险,可他还是没有犹豫的给她了。
可他没想到,她将圣旨上的纸拆下来,模仿他的字迹写了这封信。
皇上苦笑不止,悲愤之下,吐出一口血来。
那血是黑色的,他的毒并没有解?
皇上震惊又害怕。
朝臣们全乱套了。
有些人懵完之后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