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年无奈摇头。
郑夫人又说:“永年,你可是我娘家人呐!”
崔永年再次表示:“可我是晚辈,又是外人,不好插手他们夫妻之间的事。”
我总不能跑去把郑老爷打一顿吧?不管是打还是骂,都不是他一个忘本能干的事。
郑夫人心里堵得慌啊,她难受得紧,可管不着这些。
她说:“你作为晚辈不好插手就算了,那你给我想想办法,我得让他知道,我是有娘家人撑腰的,我不能叫他这么被欺负啊。”
崔永年无法,只得道:“那我会给家里写信吧,叫家中长辈来处理。”
郑夫人一听,这才点了头。
“只是这信件一去一来的需要时间,请姑母稍安勿躁,毕竟清河那么远呢。”
“行,你写就好。其实我并不是想叫人给我做什么主,只是我想要这个态度,想要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我有娘家人做主。崔家女儿在外被人欺负,崔家脸上也无光,是吧?”
崔永年笑着点头,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郑夫人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
郑家成了京城里的笑话,尤其是郑冀在家里修墙的事。
闲言碎语,终究还是传到了宫里皇帝的耳朵里。
他先吩咐人打听了全貌,也得知崔永年给清河那边写了信,大概清河会来人。
踌躇了许久,才寻着机会向长公主打探,“皇姐,听说您那亲家两夫妻闹别扭,把府邸都一分为二了,几个孩子也一人一半分了,可是啊?”
长公主笑容一僵,轻轻点头,“是,可丢死人了,摊上这么个亲家,我真是倒八辈子霉。”
“那皇姐为何不将亲事给退了,这种人家何必沾染?”
“怎么退呀?我又不当谢家的家,那是谢家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定的。再说,哪家夫妻不吵架?我因为亲家吵架去退亲,这说得过去吗?”
“那他们闹来闹去的成何体统?”
长公主摆摆手,“那是人家的家务事,我管不着,自有他们的长辈来管。”
皇帝眯了眯眼,“哦?荥阳那边,和清河那边会来人?”
“我不知道荥阳那边会不会来人,倒是听说崔永年给清河那边写了信,清河那边可能会来人吧。”
皇上看她神色如常,轻轻点头,又喃喃道:“只是因为他们夫妻吵架就来了,会不会小题大做了?”
“怎能是小题大做?此事往小了说,是夫妻矛盾。要往大了说,那郑冀可是险些将崔青青给休了。背信弃义,忘恩负义,要抛弃糟糠之妻,这哪里是小事?
崔青青那脑子是有毛病不假,可她毕竟是郑冀的患难妻,跟着他吃了许多苦头,临了要被休,她多委屈?她娘家岂能看着她受这么大委屈?那不是要休了崔青青,那是在打崔家的脸。崔家什么人家啊?当年人家崔青青嫁郑冀是下嫁,能让郑家打脸吗?”
皇上连连点头,“皇姐说得是。”
长公主哼了一声,道:“若换了我在谢家被欺负,你能看着我被人家欺负吗?”
皇上立刻表态,“那不能,谁敢欺负皇姐,朕要他的命。”
“这就是了,不管怎么着,崔家的态度得有。”
皇上说:“朕护着皇姐,可跟什么家族荣耀没关系。”
长公主看着他,突然像小时候那样,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是是,我明白,皇上从小就护着我。”
皇上摸着脸,心猿意马,“皇姐记错了,是皇姐从小就护着朕才是。若不是皇姐护着,朕早就死了。”
长公主蓦地笑了,“瞎说什么呢,就算你不做皇上,你也是忠王府的世子,谁敢害你?”
皇上淡笑不语,并没有解释,反而又问了一句,“皇姐说会护着朕一辈子,皇姐,这句话还算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