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年是不为难他们,但他们被自己亲爹亲娘嘲讽了。
“也不知道是谁,一口一个连秀才都考不上的草包,是进不了国子监的。怎么?现在有脸向人家讨教了?”
二人看了一眼对面那桌自家的亲娘,整个脸色得像虾子,尴尬的低下头喝汤。
然后郑老爷又说:“哎呀,和祭酒大人吃饭,确实是丢人呐。为了你们这两个草包不孝子,我豁出这个老脸去给你们请假。人家问,这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请假呢?我能怎么说?我能说两个不争气的东西被我打得半死,正在跪祠堂吗?那不能够啊,我还得扯谎,说你们生病了。
那祭酒‘咦’了声,这双胞胎当真那么神奇吗?要生病都一起生病。我梗着脖子说:可不?他俩心意相通,病气也相通。你们当人家傻吗?不知道真相吗?呸,人家只是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没拆穿而已,你们说是不是我这张老脸都丢尽了?”
听着他的话,郑宏琦与郑宏旭两人的脸都快埋进汤碗里。
看戏的郑瑾瑜淡笑不语,慢条斯理的吃着爱吃的东西。
心道郑老爷与郑夫人这对卧龙凤雏嘲讽人还挺犀利。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郑宏彦放下了筷子,看了看另一桌的郑瑾瑜,突然开口道:“爹,娘,我要宣布一件大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看去,郑宏琦与郑宏旭也一样,感激的看着他,顿时感觉压力一空。
终于有人转移话题了。
“彦儿,你这么认真,什么事啊?”
看他表情严肃,郑氏夫妻也不再关注老二老三。
郑宏彦叹了口气,才开口,“爹,娘,我要去南方。”
“去南方?南方的战事不是结束了吗?南蛮子又生事了?”
“没有,就算要生事也不能这么快。是这样,那南蛮子一直贼心不死,还得有人长期驻守在南城边境才行。”
郑瑾瑜一脸错愕。
不应该是谢裴煜去干这事儿吗?
谢裴煜现在不去了,所以让郑宏彦去。
蝴蝶效应,产生一系列的改变。
郑宏彦不会以为谢裴煜是为了自己而留下来的吧?
肯定是,难怪刚才郑宏彦会意味不明的看自己一眼。
“啊?这怎么行啊。”郑夫人第一个就不淡定了,筷子也放了,焦急的看着他,“你是长子,以后要继承家业,你得一直留在京城才行啊。你去了边城,这个家怎么办?咱们今年还打算让你娶亲呢。”
“娘,娶妻的事往后压一压吧,我不是一直待在南城,短则数月,长则……”他又意味不明的看向郑瑾瑜。
郑瑾瑜一脸莫名。
“长则三年,至多三年我就回来。我还年轻呢,就当是在外历练。”
郑夫人皱眉道:“你是不急,男儿要是选择先立业再成家,三十成亲都不急。可是姑娘家的等不了,娘给你定的妻已经十六了,再等你三年就是十九,你见谁家姑娘养到十九还不嫁的?除非是守孝。”
“这……”郑宏彦被噎得嘴巴一张一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然后他又意味不明的看了郑瑾瑜一眼。
老看我做什么?
郑瑾瑜不淡定了,饭也吃不下去了,她放下筷子,给自己装了半碗汤。
“你能不能不去?”郑夫人哀求道。
郑宏彦很是为难,谢裴煜不能去,自己要是再不去,回头皇上必定调别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