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西山行省都陷落了近四分之一,更关键的是那些叛军扼守交通要道,随时可以进攻南直隶,从南直隶到京城,快马加鞭不过两日行程,你是要那群叛军把刀架在了本宫脖子上再告诉本宫这件事情?”
“眼下本宫就问你,此事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你若是知道,却隐瞒不报,是何居心?你罪该万死!”
“你若是不知道,东厂最基础的本职工作是什么?你连这么大的事情都能不知道,本宫要你与养一条狗有何异!?你,依然罪该万死!”
习政殿角落,刘思淳被吓得不轻。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太子如此盛怒,更是第一次见到不论在民间还是朝野上,凶名赫赫,不知道多少人仅提起名字就恨得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的厂公三宝太监,如此狼狈的一面。
这一切,都是因为权势。
因为有权势,所以太子一怒,东厂厂公就要跪下。
因为有权势,所以太子要东厂厂公死,他就不得不死。
刘思淳之前是一个精明市侩善于算计的商人,但此刻,她对这个世界的本质有了更清醒的认知,那就是权势,才是这个世界的唯一真理。
三宝嘴唇发白,他涩声说道:“西山行省的锦衣卫分部,早在两个月之前就已经和京城失去了所有联络,奴婢也曾派人去调查,但因为水灾加上雪灾,不但是道路中断,一切人事、消息的传递都艰难无比,这的确是奴婢的疏忽,奴婢愿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