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冯雪柔,月知章伸出去的手一僵。
做侍卫的这些时日他每日守在她的身边,才发现她在宫中的生活真的是枯燥的没有一丝乐趣。
唯一能让她高兴的,便是看见女儿的时候。
她越是这般,他越觉得愧疚,想将她从那个牢笼拯救出来,带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月知章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将真相昭告天下?”
萧临渊将手中的盘子放在了石桌上,沉声道:“等顾魁来京城,只是他这个人老奸巨猾,不会自投罗网,所以还是得想个办法将他给引来。”
月知章瞥了他一眼:“既然知道他老奸巨猾,他又怎会轻易上当,就连他妹妹和外甥被处决,他都不肯现身,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出现。”
江珩目光一动,沉声道:“我可以给他写封信,相信他会来的。”
月知章蹙了蹙眉:“给他写信,你难道不膈应吗?”
在他看来这顾魁就是个变态,八成是对江珩存着什么龌龊心思,所以他不想江珩再去面对顾魁。
江珩道:“你们是不是觉得顾魁对我有着别的心思?”
月知章唇角一抖,他怕膈应到江珩一直也没提过,萧临渊也是避免提及这个问题。
他们都不想让江珩本就千疮百孔的心雪上加霜。
“你们或许是误会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解释,但顾魁对我绝非你们想的那样,总之替我把信送到他的手上,我们之间的事情也该做个了结了。”
江珩抬头对着萧临渊道:“你去招呼你的朋友吧,我有你舅舅陪着就可以了。”
萧临渊问他:“你不去认识认识我的朋友吗?”
江珩笑了笑:“眼下还不是最好的时机,等我站起来重新做回江珩的时候,再去见见你的朋友。”
他不想让儿子的朋友看见他如此糟糕的一面,他想成为儿子的骄傲,而不是他的累赘。
他要做回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大盛太子江珩。
“好。”
萧临渊笑着答应,然后看了月知章一眼打趣道:“舅舅也该努力了,别等我爹站起来,你还没把媳妇追到手。”
月知章:“……”
这臭小子真是没大没小,竟还笑话他,他摆了摆手一脸嫌弃:“赶紧走。”
赶走了碍眼的外甥,月知章坐在石凳上,问着江珩:“你当年是怎么把我妹妹拐到手的?”
江珩摸了摸自己的脸认真道:“大抵是靠着我这张脸吧。”
这话可真是扎到了月知章的心,他的脸还得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可他等不到那个时候啊。
他道:“你一向最有主意了,给我想想办法呗。”
江珩问他:“你是因为愧对她们母女想对她负责,还是真的喜欢她?”
月知章怔了怔才道:“你之前不总是问我为何不成亲吗?现在我可以回答你了,我是在等她,从二十年前便在等。”
江珩有些意外,他以为月知章是因为冯雪柔所做的事情想要弥补,没想到他原来是动了真心的。
他打量着月知章埋怨道:“你藏得挺深的啊。”
那时候他是丝毫没有察觉到月知章心中藏了个人,只以为他天性凉薄,不通情爱。
月知章自嘲一笑:“你也知道我一向木讷,于情之一事不太开窍,当时未曾明白自己的心,如今知晓也不知道能否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