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掩着唇,后退了两步道:“谦儿今日受到了惊吓,我这个当娘的要为他熬些滋补的汤药,就不陪姐姐了。”
留下这话,她就转身走掉了。
姚氏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底弥漫着汹涌的怒火,她发了狂一样的将灵堂里摆着的祭品砸在了地上。
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
杀了他。
杀了他们!
寒竹院。
林若谦回来后就被姚氏给软禁了,他坐在房间里,手中拿着一本书册看得认真,似乎外面发生的事情同他无关。
不多时,有脚步声传来。
林若谦抬头看见来人,他将手中的书册放下起身行了一礼唤道:“夫人。”
府中庶子,都是称呼嫡母为母亲的,小时候他也曾是这么叫的,结果就被姚氏身边的嬷嬷赏了两个耳光,说什么贱人生的小杂种,也配叫她母亲?
从此之后,他一直都叫夫人,再也没有叫过她母亲。
恨她吗?
怎么会不恨呢?
哪怕不是亲生的,身为嫡母就可以肆意践踏羞辱吗?
即便姚氏不知情,被人欺骗蒙在鼓里,替别人养了十八年的儿子,即便她也是一个可怜人。
他也绝对,不会原谅。
因为这十八年来她加诸在他身上的伤害痛苦,不是假的。
姚氏看着他,冷冷的声音道:“二公子真是好大的本事,以前倒是我小看你了。
我以为你是个病秧子一无是处,没想到原来都是装出来的。”
她走过去,看着林若谦的那张脸,眼底透着深深的恨意:“不愧是那个贱人生的,骨子里真是一模一样的贱。”
林若谦面无表情,沉默着一言不发。
姚氏拿了纸笔过来,放在了桌上:“写吧。”
林若谦问她:“写什么?”
姚氏冷笑道:“写你是怎么谋害了我的玉郎,都给我清清楚楚地写下来。
你若是识趣,我还能让你死得体面一点。”
林若谦懂了,原来是要他写下罪证,给他定个畏罪自杀。
他轻笑出声坐在桌前,拿起了笔,洋洋洒洒地就写了一封罪书,然后交给了姚氏:“你看可以吗?”
姚氏看着那封认罪书,有片刻的诧异,随即咬着牙道:“果真是你做的。”
林若谦不想与她争辩什么?即便所有的证据都拿出来,杀人凶手摆在眼前,姚氏也不会信的。
因为韩姨娘之子,侯府二公子林若谦这个名字,就是他的罪。
姚氏挥了挥手,她身边的婆子端了一碗汤放在了桌上。
她看了林若谦一眼道:“这是你娘下厨亲自给你熬的补汤,是他的一片心意,喝了吧。”
林若谦看着那碗放了名贵滋补药材的汤药,眼底的眸色无波亦无澜。
他伸手将那碗汤端了起来,凉凉的声音道:“希望夫人永远都不会后悔。”
说着,他仰头将那碗汤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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