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沉鱼听到黎淮安这三个字,瞳孔猛的一缩。
她想起来了,难怪她觉得眼前之人有些熟悉,像是在哪见过?
她确实是见过,就在方才,她在石室中看见的那幅画卷,画中的黎淮安与玄镜大师长得十分相似。
不过就是年纪差了些,但那毕竟是十多年前的画像,如果黎淮安还活着的话,就应该是玄镜大师现在的样子。
难不成黎淮安没有死,当年死的另有其人?
叶沉鱼心中惊疑不已,她盯着那个叫玄镜的男人,想听他的解释。
然而玄镜在听到黎淮安这个名字,并未表现出慌张怪异的神情,他只是不解的问他们:“黎淮安是谁?”
看着他这反应,叶沉鱼忍不住在怀疑,难道是他们认错了?
如果当年死的另有其人,又是如何瞒过顾魁的?
顾惜颜总不能连自己的夫君都会认错吧?
萧临渊也有些困惑了,方才他看见玄镜的第一眼便惊觉他和黎淮安长得很像,是以才会猜测他会不会假死,躲在寺中避祸?
可玄镜的反应,做不得假,要么他当真不是黎淮安,要么就是他足够冷静,临危不乱。
萧临渊蹙了蹙眉:“你当真不是他?”
玄镜摇头:“我从未听过此人的名讳,不知萧大人为什么会把我错认成他?”
叶沉鱼道:“不是错认,是你和他长得很像,不知大师有没有亲人?你没出家之前,叫什么?”
如果玄镜不是黎淮安,那他同黎淮安或许有什么关系?
玄镜回道:“我没有家人,我自从出生就被人丢在了寺庙门口,是师父把我养大,给我取名玄镜。
我的师父是琼州白马寺有名的高僧,名叫伽涅,我是他最小的徒弟,因为辈分高这才得了一个“高僧”的称号。
你们如果不信的话,大可以去太常寺调阅我的卷宗,里面记载的清清楚楚。”
叶沉鱼伸手扯了扯萧临渊的袖子小声的问道:“黎淮安也是个孤儿,你说他们有没有可能是双生的兄弟?”
萧临渊也有此疑惑,他问着玄镜:“两年前,顾老夫人前来求见,你缘何闭门不见?”
玄镜道:“我只见有缘人。”
言下之意,是同顾老夫人没有缘分。
但萧临渊却不信他这托词,他道:“黎淮安是顾相的妹夫,十七年前死于一场意外。
他死后,他的夫人也就是顾相的妹妹顾惜颜,抛下襁褓中的孩子殉情而亡,前段时间他们唯一的女儿也出了意外,坠崖身亡。”
玄镜听完他的讲诉,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一切皆是命,万般不由人,两位其实也不必执着。”
萧临渊道:“方才见到大师,我还以为是黎淮安活了过来,大师难道不想见见这位同你长得相似之人吗?”
玄镜抬头,目光中无波亦无澜:“世间万象,无奇不有,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不怀好奇之心,不问俗尘之事,方得自在无边。”
“既如此,是我们叨扰了,大师保重。”
萧临渊转身离去,只是他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忽而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玄镜道:“大师可知,你这张与黎淮安相似的脸也许会惹出一段祸事。
京城认识黎淮安的人不少,大师若不想牵连雷音寺,便把你的这张脸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