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然心中起了惊骇,何诗容体内的毒很是稀奇,毒素进入五脏六腑,又不会在表面表现出来,也不会立刻置人于死地。
就是影响了内脏,让内脏不能正常运作,所以何诗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走路久了,或者跑多两步都会气喘,像刚才那样,只要情绪激动,或哭泣久了,就会出现休克。
这种毒,看去不危险,却又暗藏玄机,要是休克不及时抢救,或情绪激动心跳骤停,都会要了何诗容的命。
沈秋然把银针偷偷藏了起来,到时候给南文彬拿回医院,看能否化验出银针里携带的毒素?
何诗容明亮的眼睛在听到沈秋然说的“不适合交朋友”时,黯然了一下。
这时,蒿娇娇从外面回来了。
她手里捧着一个竹篮子,竹篮子装着半篮子煮熟的芋头:“我在一村民家买的芋头,刚煮熟的,闻着可香了,你们都过来吃。”
看到何诗容躺在床上,眼睛和鼻头都红肿,蒿娇娇担心地把竹篮子放下,赶紧过来:“诗容,你怎么了?身体很难受吗?”
“她刚才哭了,哭一会儿就晕了过去。”阳秦不会看银针,更不知道何诗容体内有毒,她只知道沈秋然不喜欢何诗容,何诗容又跟陆南承好像有什么瓜葛,她也跟着不喜欢何诗容:“娇娇滴滴的,能干什么活?要是干活晕死过去,需要人抢救,或送往医院,这不是给人添乱吗?”
阳秦的话,让蒿娇娇心生不悦:“你别这样说诗容,她也不想这么娇娇滴滴,她也想像我们这样生龙活虎的,可是她的身体不允许。”
阳秦撇嘴:“身体不允许就乖乖在家里待着,跑来这里干什么农活?她只是哭一会儿,就晕过去了,要是到外面被风吹一下,太阳晒一下,不得要命?”
“诗容只是过来锻炼一下,不一定非要去干很重的农活。”蒿娇娇皱眉看着阳秦,愠怒地道:“你怎么这么没有包容心?诗容这二十年来,一直像麻雀一样被她家人关在家里养着,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就当是给她出来散散心不行吗?诗容刚才干嘛哭?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阳秦瞪蒿娇娇大声道:“你别冤枉好人,我没有欺负她,秋然也没有欺负她。”
沈秋然站在旁边,好笑地看着她们,这样也能吵起来?
“娇娇,你们别吵了……”何诗容看着她们吵了起来,语气有些着急:“没有人欺负我,我是高兴才哭的……”
何诗容语气急的时候,略带着气喘,蒿娇娇怕她又晕过去,赶紧按住想要坐起来的她:“你躺着,别起来!你还不了解你的身体吗?干嘛要那么高兴到哭?”
蒿娇娇才不相信何诗容是高兴到哭的,何诗容心地善良,又不涉世事,跟沈秋然和阳秦又不熟,而且沈秋然似乎也不喜欢她,她能从沈秋然和阳秦身上得到什么高兴的事,哭到晕过去。
何诗容目光躲闪了一下,她没有回答蒿娇娇的话。
蒿娇娇也没有刨根问底,转身拿过芋头,剥了皮递给何诗容,顺带还叫沈秋然和阳秦吃。
阳秦刚跟她吵了一嘴,不好意思吃。
沈秋然却不客气,去洗了手回来,拿起了一个小芋头,一边剥皮一边问蒿娇娇:“这里的岛民有足够多的粮食卖?”
“这里的岛民以耕种为生,自家田地多,收获就多,而且这个岛上,不用搞生产队,要到生产队那里挣工分赚粮,勤快的岛民一年到头交了公粮,还会剩下一些余粮的。”蒿娇娇道。
其实,平时岛民都不会卖粮食,是这家刚好煮熟了芋头,蒿娇娇闻到味道过去询问,岛民本来是不肯收钱的,是蒿娇娇怜惜他们辛苦,又不好白吃,非要付钱的。
这个年头,即使不用挣工分换粮食,身为以耕种为生的他们,很珍惜每一粒来之不易的粮食。
沈秋然吃了一个小芋头和半块大芋头,再喝半杯水,整个胃都被填满。
何诗容不仅人虚弱,她的胃好像也不是很强,沈秋然留意到,她就吃了蒿娇娇剥给她的小芋头就饱了。
蒿娇娇给她拿水杯,她喝两口水就喊撑了。
蒿娇娇道:“你每次都吃这么一点,身体的能量都补充不上。”
何诗容这才有力气坐起来:“我也想大吃大喝,可老天爷都不给我这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