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有任何的犹豫,抬手拍响了沈秋然的院门。
沈秋然清脆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谁啊?”
华应兰调整了一下面部情绪,扬唇轻笑:“是我,华应兰。”
沈秋然过来开门,看到华应兰那一刻,她皱起了眉头。
“进来吧。”她侧过身子,让华应兰进来。
华应兰抬脚跨进院子时,沈秋然留意到华应兰的双脚。
双脚也肿了。
沈秋然忍不住问:“你对西药过敏吗?”
华应兰茫然地看着沈秋然,她不是很明白沈秋然说的话。
“你流产之前,双脚和脸有水肿过吗?”沈秋然把院子的门重新关上,反锁。
“没有,以后感冒发烧,都是抓些草药喝就没事了。”华应兰还是第一次打点滴,吃药片。
“进来吧。”沈秋然走进看诊的那间堂屋,她自称为这间是看诊室。
华应兰进了看诊室,沈秋然让华应兰坐下,她去拿手电筒,过来掀起华应兰的眼皮检查一下瞳孔。
不用给华应兰号脉,沈秋然就知道,她是过敏性引起皮肤炎,然后皮肤化脓感染,引起了急性肾炎。
“这几天你都有尿血吧?”沈秋然坐回看诊台,观察着华应兰的脸色。
华应兰点头:“是的,是恶露一直没有排完吗?还有,最近几天,我都没胃口,腰还很痛……”
说完,华应兰低下了头。
她真的后悔那晚喝了酒,如果不喝酒,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我不知道医院给你开的是什么药,你药品过敏了,昨晚你幸好过来找我,不然我也不知道你已经水肿。”沈秋然还是给华应兰号了脉,然后给她写下方子:虎杖5钱,车前草5钱,萹蓄五钱……
“放五碗的水煮开,一天分再次服用,先喝三剂,喝完三剂再来找我。”
华应兰问,“多少钱?”
“算进昨晚那五块的诊金里了,这次不用给了,你水肿成这样,要卧床休息,我明天刚好要去一趟镇上,我帮你抓药吧。”
“那就多谢了。”华应兰对沈秋然笑了笑,然后把周章给她的那包药粉递给她,如实相告:“周章刚才给我的,让我找个机会下在你的吃食里。”
周章?
沈秋然挑了一下眉,诧异地看着华应兰,“周章要给我下药,这个时候你不是要么一字不说,要么照他说的做,你干嘛要告诉我这些?”
沈秋然拿过那包药粉打开闻了闻,没有任何味道。
这种东西,下到吃食里面,都是无色无味的,往往这种无色无味的药性最强。
沈秋然抬眸,玩味地看着华应兰,“这应该是一种让人失去理智的迷药,你以这种方式给了我,不怕周章知道后找你麻烦?”
华应兰垂眸,淡淡地道:“孩子流掉前一晚,他推了我一把……”
“所以你现在是故意跟他作对吗?”
华应兰抬头,苦涩地地看着沈秋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返城,我曾经想过,不能返城,就与他在这里过一辈子的,要是能返城,就到他的那座城市跟他生活……他昨天推我,我在从医院回来,他对我不闻不问,今天又让我给你下药,我对他已死心,而且还发现他是阴险小人。”
沈秋然赞同地点头,“周章的确不是良人,你要是嫁给他,受伤受苦的,永远都是你。你也别灰心,政策会改变的,说不准,有一天,你们就能回去了。”
返城的事,沈秋然没有多说,但也善意的透露了一些风声。
华应兰眼眶发红,“我爷爷奶奶,爸妈都被放到农场了,我已经有5年没见过他们……”
华应兰心里难过,惆怅,不知不觉,她到虎山村已经5年了。
沈秋然不懂安慰人,她也不擅长这个。
她就坐在那,静静地看着华应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