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莲回来时,付亚晴已经很难受了。
她微微睁开眼睛,看李雪莲时,都觉得视线很模糊。
她虚虚地问:“雪莲,针灸这么难受的吗?”
屋里光线不好,没有点煤油灯,李雪莲没有觉察到付亚晴的脸色变得很苍白。
她刚才去厕所时,听到有人在谈沈秋然会医术的事。
现在,沈秋然成了虎山村的名人,村里人茶余饭后都在讨厌她会医术的事。
李雪莲刚才听到的,是村民对沈秋然的夸赞。
她心情有些不好,听了付亚晴的话,她阴郁地说了句:“你生孩子的痛都能忍受,针灸这点痛就无法忍受?生个儿子而已,要不要变得这么矫情?”
付亚晴有种要晕过去的感觉,听了李雪莲的话后,她震惊的意识稍微有些清醒。
她抬了抬眼皮,不知道是不是太难受的原因,她看到了一张,令她很陌生的脸。
那张脸,表情阴狠,目光阴郁,一点都不像她认识的李雪莲。
李雪莲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情绪没有控制好,她赶紧换了一副笑脸,安抚着付亚晴,“有些穴位针灸时,是会比较痛的,痛呢,证明有效果,每次针灸也就十几二十分钟,你忍一下就好了。”
“嗯。”付亚晴轻轻应了一声,这次,她视线没刚才那样模糊了,李雪莲的脸也变得清晰起来,李雪莲笑容甜美,眼神温柔。
付亚晴阖上眼睑,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忍着穴位传来的疼痛,她刚才是看花眼了,李雪莲怎么可能露出那种可怕的表情和眼神。
李雪莲心不在焉地坐在椅子上,没有留意到付亚晴额前冒出来的汗珠,大概十五分钟后,她才对付亚晴道:“亚明,我拔针了,拔完针,我再帮你按摩一下。”
“……”付亚晴没有回应她。
李雪莲走近看了付亚晴一眼,见她紧闭双眼,抿了抿嘴,眼里闪过一抹嘲讽。
刚才不是喊很疼吗?
现在就睡得像猪一样了。
李雪莲弯下腰身,开始拔针。
“啊……痛!”才拔出三根针,付亚晴突然痛得叫了起来。
她的痛声,惊到了一旁睡着的婴儿,婴儿哇哇哇地哭了起来。
“拔个针有什么好痛的?”李雪莲觉得奇怪,心里有气,也不顾付亚晴是真疼还是假疼,三两下就把针拔了出来。
付亚晴痛得差点要晕厥过去,冷汗直冒。
但儿子的哭声,硬生生让她虚弱地坐起来,把孩子抱在怀里哄着。
眼前一阵阵发黑,胸口一阵阵发紧,呼吸加重,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呼吸。
付亚晴第一次针灸,没想到针灸这么难受。
她垂着脑袋,看着怀里哇哇哭的孩子,焦急不已,“雪莲,我柜子有米糊,你能帮我煮半碗过来吗?我现在很难受,头晕得厉害……”
李雪莲会煮米糊糊,但付亚晴这话,让她觉得,付亚晴是在质疑她的医术。
就针个灸而已,有那么难受?
爷爷帮病人针灸,拔针过后,病人都说舒服,怎么到了付亚晴身上,就难受成这样?
她下针的手法,跟爷爷一模一模,力度也掌握得刚刚好,付亚晴却做出这副样子,让她很不爽。
她闷闷地开口,“你可以给孩子吸吮,看看按摩和针灸有没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