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然把视线移到陆南承刚才停下来的地方。
这个地方跟那棵树,距离有三米远。
他不持拐杖,以他残疾的程度,怎么可能两步就能跑那么远?
沈秋然收回目光,不再纠结他是否残疾。
就算他是在装,也是因为工作,他的工作特殊,她不会过问的。
他已经走了过来。
沈秋然弯身,往他桶舀水。
陆南承站在她旁边,不敢看她,全身的神经又开始紧绷。
舀满了水,沈秋然起身对他道:“你洗吧,我不会偷看你的。”
不会偷看……
明明很平常的四个字,陆南承听了,心跳却慢了半拍。
浑身再次燥热起来,想好想跳进河里,泡在水中……
沈秋然没有仔细看他的脸,并没有觉察到他脸色通红,她一跳一跳地往他刚才站的那棵树走去。
脚踝越来越痛,她得坐下揉一揉。
陆南承虽然不敢看她,可她的身影一直印在他眼角的余光里。
见她走路不正常,陆南承才转过身,蹙眉看她,“你脚崴到了?”
沈秋然没有停下来,“嗯,刚才打滑,摔进河里时扭到了。”
陆南承二话不说,持着拐杖走向她。
他的双腿很长,跛着走,也比她走得快。
走到她旁边,他二话不说就搂住她的肩膀,扶着她有些艰辛地往前走。
男人冷冽干净的气息突然就包围着她,她一怔,诧异地抬头看他。
月光下,他深邃的眸子幽暗似墨,刚毅的脸庞,像神斧精雕细刻出来的艺术品,他身上透着一股凛然正气,是她喜欢的。
“陆南承,你好帅啊。”沈秋然由衷地说了句,这是她真心赞他的,他真的很帅,长在她的审美上了。
他的帅,是阳刚正气的帅,不是那种阴柔的帅,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感。
她上辈子,做梦都想找个这样的老公,现在就有一个现成的,嘿嘿……
陆南承压制着内心那股不正经的情绪,假装正经地对她淡淡来了句,“正经点,好好走路。”
来到树下坐下,陆南承蹲下来,拿起她崴到的脚踝看,微微肿了起来。
陆南承道:“我去找些草药给你揉敷。”
“不用了,伤得不重,也不是很痛,你快去洗澡吧。”沈秋然道。
她身上还有钱,她想趁他在洗澡时,从空间里买铁打酒出来揉。
陆南承起身,“在这里坐着,别乱动。”
他没有听她的,乖乖去洗澡,而是去找了艾叶回来。
他把艾叶放在掌中搓烂,然后敷在她脚踝上按揉。
这样能减轻她的疼痛,帮她消肿,还能促进血液循环。
沈秋然静静地看着他,他的手掌宽大有力,指腹有一层厚厚的茧,应该是常年握枪而留下的。
他的力度刚刚好,按揉得她竟然不觉得疼痛。
糙糙的皮茧触碰到她的皮肤时,传来一股很奇怪的感觉,她居然很喜欢这种感觉。
“陆南承,大宝小宝是谁的孩子?”沈秋然看着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