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药片紧了紧。
车里的简欢闭了闭酸胀的眼,希望燃尽,只剩一片灰败衰色。
她何尝不知道李南齐说的对,只是,东影惨死,她没法当做无事发生。
东影对她有恩,又是她在宫家唯一的朋友。
他被娄枭虐杀,她必须要帮他报仇。
现在妈跟小妹都被送到了国外,就算是她失手死了,他们也能继续生活。
如果成功了,那娄枭…
简欢脱力的向后仰靠。
她像是被撕扯成两半,一半告诉她,娄枭毫无人性,杀了她的朋友,对她的种种不过是一时的兴味。等到他知道她跟宫灵的死有关联,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弄死她。
另一半又忍不住细数他对她的温情亲昵,事事援手。
恨不够纯粹,爱不够单纯,边界不明的交织,膨胀,互相挤压。
简欢胸口疼的就要炸开,手里的药紧了又松。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要动手,也要有好的机会才行。
娄枭的洞察力她领教过不只一次,想要成事,不是易事。
需得有一个,他完全想不到,或是完全不设防的场合。
心绪不宁,导致她在回去的路上出了个小事故。
本撞得不严重,只是对方车主有些难缠。
不依不饶,说自己的是新车,除了修车钱还要赔付折损费才行。
闹到了交警队,最后被批评教育才算消停。
这半天折腾下来,简欢出来的时候身心俱疲。
本想开车回去,不知什么原因,车发动不了了。
只得叫来拖车送去4s店。
不是什么大毛病,一两天就能修理好。
然而就在简欢要离开时,检查发动功能的修理工忽然出声。
“小姐,你这车上有定位器啊?”
“什么?”
看简欢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修理工把个不足巴掌大的圆形盒递过来,“这个不是您自己放的吗?”
冰凉的触感透过金属外壳传导到身体的每一寸。
冷意遍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