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我弟是个孤儿啊?
谢雨桐脸上不动声色,心头却一阵淡淡的愤怒和无奈。
她害怕。
同时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自卑和醋意。
因为苏牧越是耀眼,越是强大,或许……就会离她越远。
而她的身份……!
谢雨桐突然一惊。
我在想什么?
谢雨桐不动声色的扭头看了朱依依一眼,然后给她夹了一块肉,轻轻说道:
“多吃一点肉。”
朱依依的目光却始终落在苏牧身上,吃饭都有点心不在焉,一双眼睛里全是主意。
她已经想好了,一会儿要是有人发难,她该如何帮舅舅。
谢雨桐装着不经意的看了一眼主桌,只能看到苏牧的后背侧影。
她心头又是一颤。
内厅三桌人,朱佑淳这一桌,大家一边吃一边低声谈笑,动作优雅,声音舒缓,气氛融洽无比。
主桌却是热闹得很,一群老家伙旁若无人,喝酒吃菜外加考察苏牧,搞得苏牧亚历山大。
而另外一桌,就沉默得有点过分了。
这些人,都是洪武朱家分宗族长,地位,身份,都非同小可。
甚至见到朱见深,也不过是平辈论,最多是先行礼,喊一声堂哥。
可他们,完全沦为了陪衬。
宁清源的年纪,是主桌上最大的,比朱见深都要大,老爷子活了一百多岁,早就活成了人精,加上他还有一个绝密身份,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一点苗头?
这是朱见深敲打分宗的意思。
给你的,你拿着。
不给你的,别伸手。
想伸手,就得做好断手的准备。
这几年,有关于洪武朱家继承人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甚至出现了朱依依被暗杀这种事。
朱见深要再不出手,也不配当族长了。
谢雨桐之前的雷霆手段,不过是前戏而已。
想必今天,朱家至少有七个分堂,将会从此沦为过去。
宁清源咳嗽了一声,对着苏牧笑道:
“苏牧啊,陪我们一群老家伙很无趣,去敬酒吧。”
苏牧差点没把手上的筷子捏断。
您可真是我的亲爷爷。
这酒,是这么好敬的?
您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苏牧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
他知道,迟早逃不了敬酒这一关。
但是这里面的讲究可就大了去了。
要是有人带着他去,他绝对能轻松过关。
因为,带他的人,会替他解决掉一个最大的问题。
这个问题就是——先敬谁。
如果没有带他,他就得自己挑选先敬谁。
那么,问题就来了。
先敬谁?
其他人会怎么想?
啥意思?
老子身份地位不够呗?
这哪里是敬酒啊。
这分明就是……排序。
代表了我家宝贝儿女在你小子心头的分量。
这玩意儿,千万不要小看了。
谁先谁后,步步杀机啊。
宁老爷子,您简直太坑……孙了。
他敢反驳吗?
不敢的。
就在他战战兢兢起身的时候,朱依依小朋友立刻跳了起来,笑着就跑了过来,脆生生的喊道:
“舅舅,我给你捧酒。”
苏牧恨不得抱着朱依依啃三口。
救命还得是外甥女啊。
唉,这徒弟,收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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