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侧坐到床边,一手端着白粥,一手拿着勺子盛出来喂陈宴北。
陈宴北这几天根本没吃什么东西,没一会儿一碗粥就见底了。
“还要吗?”江瑶料想他的食量只吃一份肯定是不够的。
果然,陈宴北点点头。
江瑶顺手又把另一份粥打开,纤白的指尖捏着勺子,每盛一勺粥都要在外面晾一会儿才喂到陈宴北嘴边。之前他眼睛看不见,她每天也是这么喂他的,所以没觉得不自然,反而动作驾轻就熟。
陈宴北一边享受着她的投喂,一边墨眸深深地看着她,心中不自觉淌过一股暖流,他低着声音求她:“老婆,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说完不等江瑶回答,他已经抬起双臂,圈住她的肩膀,将头埋在她的柔软里,脸颊陷进一片绵软,又贴又蹭,鼻间深深吸着她身上的馨香气息,汲取她身上的能量和温暖,哪里还有平日禁欲高冷大少爷的样子。
江瑶两只手都拿着东西,又顾忌到他手背还扎着针,只好一动不动任他抱着。让他抱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道:“好啦,吃饭吧,粥都要凉了。”
陈宴北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继续接受投喂。
两份粥都见底了。江瑶把勺子和饭盒拿到卫生间冲洗干净,用纸巾擦干,再装回便当袋里面。
她收拾完,正好医生进来换输液袋,说还得再吊完这袋才行。江瑶看了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现在回宿舍肯定来不及,只能在病房将就一晚。
好在病房里的设施齐备,堪比豪华酒店,等医生走了,江瑶进卫生间洗漱,从空间里换了身跟今天一样的黑色运动服。
洗漱完,江瑶已经有了困意,她走到沙发边,微微倾身,双臂抠着沙发边缘,试图把折叠床打开,结果拉了半天,各种角度都试了一遍,沙发一动不动,根本就打不开,反倒把她累得够呛。
看着她泄气的小脸,陈宴北勾勾唇,用扎着吊针的那只手轻轻拍了拍他身边的床,沙哑着对她道:“过来——”
“沙发太硬,不好睡,来这里睡。”
江瑶看着那张一米八的大病床,这算什么情况?离婚没几天又睡到一张床去,不行,绝对不行,她坚定地摇头:“我去问问护士沙发怎么打开。”
陈宴北随手摁下床头的提示铃:“不用去,我让人过来。”
不到一分钟,就有护士进来询问,江瑶指了指那个沙发:“这个怎么打开?”
护士看了一眼那个沙发,忽然想起什么,满脸歉意:“真是不好意思,这个房间的沙发床坏了,还没来得及报修。”
江瑶:……
摆明了今晚她要想睡觉只能睡病床上。
护士脸上挂着歉意的笑,瞧着输液袋已经快见底,干脆就在旁边等着,等的间隙还不忘嘱咐江瑶:“陈太太,陈先生这袋水吊完就可以休息了,明天再继续吊。”
江瑶也懒得纠正她的称呼,朝护士点点头,问道:“那他可以洗澡吗?”
陈宴北爱干净,每天都要洗澡才行,想必吊完水,第一件事肯定要去卫生间冲澡的,干脆就替他问了。
护士:“最好是不要洗,现在陈先生正是身体虚弱的时候,如果着凉的话,恢复期会拖得更长。”
果然,听到不能洗澡,陈宴北一张俊脸冷得要命。
护士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战战兢兢地跟他道歉:“对不起,陈先生。”
“没事,他一向这个表情。”江瑶给护士解围,又提醒道,“好像可以拔针了。”
护士好像看见救星,利落地拔完针就走人,快得仿佛后面有鬼在追。
等护士走后,江瑶小脸一沉,看着陈宴北:“看你把人护士吓得脸都白了,你就不能和颜悦色一点吗?”
听到这话,陈宴北刚才还冷冰冰的脸一下眉目和煦起来,唇角微扬,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过来——”
他只对自己老婆和颜悦色。
江瑶不情不愿地走过去:“你还没洗漱呢。”
“那我先洗漱。”陈宴北从床上起身,径直走进浴室。
“不许洗澡啊。”江瑶怕他不遵医嘱,在后面提醒。
陈宴北低低嗯了声,关上门,
没多久,里面就传来花洒的水声。
江瑶在外面气得脸颊一鼓一鼓的,男人怎么就这么叛逆?!医生越不让做的事越要做。
陈宴北穿着浴袍出来,江瑶已经从空间里拿出备用的床单和被子,把病床上的东西都换了一遍,她坐在床尾,双手抱胸,樱红小嘴不悦地撅着,都能挂个油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