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
霍沉风给私立医院打完电话,五分钟不到,救护车就开到了公司楼下。
医生和护士推了轮椅上楼。
“医生,他刚才吃了胃药,还喝了咖啡和酒,之后就吐血晕倒。”霍沉风跟医生简短交代了情况,然后跟着一起把陈宴北扶坐到轮椅上。
医生和护士推着轮椅在前面,霍沉风紧跟在后面。
上了救护车,车子一路疾驰。
凌晨的街道几乎没什么车,交通格外顺畅,可十分钟后,车子仍在还在行驶中。
霍沉风微微皱了下眉,车子开得不慢,公司离医院也就七八公里,按理应该到了才对。
除非——
他朝救护车一侧唯一的小窗口看去,果然不是开往医院的路!
霍沉风外祖家是新加坡本地人,小时候学校放假,他每年都到这边过暑假,对道路十分熟悉。
他心中立刻警惕起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车厢内那一男一女的医生和护士。
但两人神色坦然,完全看不出一点破绽。要么是真的不知情,要么就是演技太好。
霍沉风视线转到陈宴北身上,见他闭着眼,眼球微微转动了一下,似乎已经恢复意识。
霍沉风朝医生道:“还有多久能到医院?我记得你们过来的时候好像很快。”
听到他的话,医生脸上的神情迟疑了一秒,很快解释:“哦,我们医院有两个院区,贵宾病房全部搬到了新院区。”
霍沉风点点头,下一秒,腰后的手枪便抵上了医生的额头。
医生立刻吓得举起双手:“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护士骤然大叫一声,跟着双手抱头。
驾驶座的司机听到后面的尖叫,忽然猛踩油门,加速往前。
没时间了,下一秒霍沉风拿枪的那只手快速肘击医生的头,同时抬腿踹向那名护士。
咚地一声,医生头部狠狠撞向车厢,晕了过去。
护士被踹倒向陈宴北的方向,原本闭眼昏迷的陈宴北倏地抬手,一个手刀砍向护士的后颈,然后将人推开。
护士也软软倒下。
“能走吗?”霍沉风与陈宴北对视一眼。
陈宴北点点头,强撑着胃部灼烧的疼痛从轮椅起身。
霍沉风打开车厢,朝着救护车后面两个车轮连射几枪,车子倏地减速,看准时机,两人从车上跳下,侧滚向路边。
司机发现两人跳车后也停下车子,跳下驾驶座,飞快朝两人追来。
一边追一边朝两人开枪。
陈宴北没带枪,霍沉风掩护着他往路边的遮挡物撤退。
司机显然是专业杀手,追咬得极紧,枪法也准,霍沉风一声闷哼,被打中手臂,枪直接从手里脱落。
陈宴北眼疾手快捡起枪,回身朝司机开枪的同时拖着霍沉风往旁边躲避子弹。
司机一个侧滚翻躲开陈宴北的攻击,同时不知道从身上哪个地方又掏出一把手枪。
砰!砰!砰!
凌晨寂静的街道枪声回荡。
司机一手一只枪,疯狂朝着两人射击。
“你先走,别管我!”霍沉风怕自己受伤会拖累陈宴北,看到旁边停着的轿车,一个侧滚想要躲到车后避开子弹。
谁知司机根本就是朝着霍沉风而来,也跟着往旁边侧滚,手里的两把枪同时对准霍沉风的心脏。
“小心!”
陈宴北冷声提醒,迅速开枪打中司机左手,接着连连朝司机开枪的同时扑向霍沉风——
噗,子弹入肉,司机瞪大眼睛,缓缓砸向地面。
陈宴北也体力不支,晕倒在地。
新加坡霍氏医院。
霍沉风让医生取出手臂的子弹,简单包扎完伤口后便直奔陈宴北的病房。
“霍少。”见到他推门进来,病房内的主治医生朝他恭敬道。
霍沉风视线扫过病床上的人,朝医生淡淡点头,问道:“他怎么样了?为什么会忽然吐血昏迷?”
医生:“陈先生是胃黏膜血管破裂引起的出血,加上大量饮酒和剧烈活动,导致出血量增多,血压骤降,出现了失血性休克。现在经过治疗情况稳定多了,不过还要继续观察。”
霍沉风:“需要住院多久?”
医生:“最少都要一周。如果回家的话,最好也要休养一个月以上,期间饮食要清淡,忌烟酒,也不可剧烈运动。”
两人说话间,陈宴北冷峻的眉眼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霍沉风时,他眼底有了波动,似乎有话要说。
医生上前查看了他身上连接仪器的数值,确认没问题后,便极有眼力见地离开。
霍沉风走到病床前,用没受伤那只手拉过椅子,在床边坐下。
“对不起,这次是我连累你。在码头对付基哥那次,我手下的人做事留了把柄,被段四爷发现是我们抢了基哥的货。昨晚的人就是段四爷派来的,而且是专门冲着我来的。”
“刚刚医生说了,你至少要住一周的院,我已经通知了梁遇则和钟义,他们明天就回来,公司的事不用你亲自看着。你就在这里先养好身体。”
霍沉风一口气说完,却见床上的人双目失神地盯着天空板。
“喂,你没事吧?”霍沉风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