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看着桌板上的晚餐:清蒸石斑鱼、避风塘炒蟹、白灼菜心、蛤蜊汤。
乍一看确实很丰盛,但细看之下,再结合陈宴北现在的身体情况,这菜安排得就很有问题。
海鲜是优质蛋白,病人少量食一些有助于营养,可也没必要三道菜都是海鲜吧?
而且海鲜还是发物,正常人多食一些身体都会不适,何况是病人?
还有,这些饭菜吃起来并不方便。
鱼肉有刺要尤其注意,炒蟹需要手剥,带壳的蛤蜊也不好夹。
唯有一道白灼菜心算是正常菜。
陈宴北眼睛看不见,佣人偏生做了这些吃起来很麻烦的菜,真是有点意思。
难怪都说豪门是一场大戏,果然呐。
江瑶视线移到陈宴北身上,只见男人身子坐得笔直,双手摸索着端起桌板上的碗。
一口一口吃着米饭。
动作没有受伤不便的狼狈,反而优雅又矜贵。
不过除了米饭,桌上那些菜他连碰都没碰。
最后那一小碗白米饭,还剩了大半。
江瑶看着男人苍白的脸色,还有干涸的唇瓣,忽然有些明白。
天天吃这么点白米饭,脸上能有血色才怪。
再联想到男人排斥佣人近身的习惯,怕是平时连水都很少喝。
因为喝水后需要去厕所,男人身体不便,需要人帮忙。
“再吃点蔬菜吧,补充纤维素”,江瑶夹了两根菜心到男人碗里,怕对方有洁癖,又补充道,“我用的公筷。”
听见她的话,陈宴北抿了抿唇,没有动作。
“不喜欢吃蔬菜?那喝点汤吧。”江瑶没勉强,又盛了碗汤,用小汤勺搅拌几下散热。
“张嘴呀~”她声音软得黏人,小汤匙轻轻碰了碰男人唇角。
骨瓷温热的触感从唇瓣传来,陈宴北怔愣了一秒,随后慢慢张开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