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心腹还没反应过来。
老爷这是咋了?不是能拖就拖么?咋今儿个…稀罕了,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
心腹还在愣神。
糜芳当即又补上一句,“不对…一千部曲不行,我得亲自去,得调一千最精壮的,你即刻去告知关四公子,就说今儿上午就交付给他!”
啊…
啊…
心腹只感觉,他在做梦。
可糜芳那坚定的眼神与铿锵的步伐告诉他,这不是做梦,这就是真实的。
糜老爷今儿个…是心甘情愿的大出血啊!
…
…
——天清海阔,浩日凌空。
又是崭新的一天。
一大清早,关麟就收到了糜芳要交付他一千部曲的消息。
当下,关麟就知道,生意上的事儿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话说回来,这位子方叔虽然长的不好看,还胖,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什么优点,但…他对金钱的嗅觉与眼光,还是很迷人的。
这点,关麟十分笃信。
再加上,从古至今,女人因为“感性胜过理性”,故而,往往女人的钱总是比较好赚的,这几乎就是一条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商业准则”!
那么…接下来。
就看这“小翅膀”的生意怎么做了。
门外的马车早已备好,关麟出来时,张星彩就等在马车旁边。
“这么久?”
张星彩抱怨一句。
听说糜芳要交付一千部曲,张星彩就与关麟说好,两人一起去贼曹掾属点兵,按照张星彩的说法。
——“就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能镇得住一千部曲?别还没当将军,直接就被将士们给哗变了。有姐姐在,至少能保你周全。”
这话很硬气。
关麟觉得有道理。
作为张飞的闺女,怎么着…三、五个普通士卒,应该还是近不得身的。
——这该死的安全感哪!
而一上马车,关麟就一副心里琢磨事儿的样子,对张星彩的问询是爱答不理…
张星彩无语了。
昨儿个就孤立她,今儿又不说话,她有这么让人讨厌么?
“云旗…姐姐是哪得罪你了么?”
张星彩忍不住问道。
“没有啊!”关麟一摊手,张星彩这话给他问懵了。
“那你缘何一言不发?难道,不是不想跟我说话?”张星彩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女孩子,最受不了孤单、寂寞、冷了!
“咳咳…”关麟轻咳一声。
这是被误会了!
他哪里是不理张星彩,他是在琢磨着那“小翅膀”的生意呢!
既然那“小翅膀”的生意定下来,那本着工匠精神,一定得精益求精。
而这,就要感谢他穿越前,那“月薪七千八、整天笑哈哈”的百度文库整理的工作了。
这让关麟对很多行业有着超乎常人的了解。
比如…各种品牌的“小翅膀”。
说个不恰当的比喻。
这“小翅膀”,其实就像是剖腹产。
需要一层一层的刨开肚皮,而最外部的肚皮到中间的婴儿一共有八层,每一层都有着它独特的作用。
而这小翅膀,如果刨开,那正常而言,里面应该是有七层的!
至少伸手广大少女喜欢的“某度空间”的内部结构是这样的。
第一个是纯棉表层,这是贴身的,所以要舒适感;
第二个是立体导流层;
第三个是吸水传输层;
第四个是高效锁水层;
第五个是超能吸高分子层;
第六个是高效锁水层;
第七个则是透气底膜!
——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
而关麟制造的这款,没有那么多的弯弯道道,只有四层,就表层,吸水层,锁水层,透气底膜。
这些,现有的造纸技术,以及棉花的提取技术是能够做到的。
但…做着玩与做着卖,是截然不同的。
面对巨大的北方市场,关麟必须要慎重考虑,要不要再加上“传输层”。
这中间的差别,关麟就不懂了,主要是没办法深度体验。
此刻,关麟的眼睛一定,缓缓开口:“弟哪里会不理睬星彩姐,弟方才是在想事儿,倒是也有一些问题想请教星彩姐,但…又不好意思问。”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张星彩拍拍胸脯,倒是落落大方,“姐姐我知无不言。”
关麟试探着张口,“那…弟真问了。”
“问!”
“就昨天给你的那小翅膀,姐能否细细的给弟弟评价一下呢?比如…厚度,再比如舒适度?”
啊…
此言一出,张星彩是一个大喘气。
得亏她没喝水。
否则…一定一口水全部都要喷到关麟的脸上了。
“你…你…你…”张星彩支支吾吾半天,却只是吟出这么一个“你”字。
关麟一摊手,“是星彩姐让我问的…姐还拍着胸脯保证知无不言。”
关麟又表现出了他巧舌如簧的一面,他调侃道:“星彩姐的话,弟一向是奉若神明的!”
这一刻,张星彩的脸袋红的都快要抵得上一个熟透的苹果了。
“你…你怎么不问你银屏姐?”
“我三姐,脸皮儿忒薄了…”关麟一摊手。“向我讨要这个,她都不好意思,如何回答这问题啊?”
这话一出,张星彩脸色都要变了。
——『云旗是说,我的脸皮厚么?还是说我不矜持?』
不等张星彩想清楚。
关麟已经把脑袋凑近张星彩一分,“姐?到底…能不能评价一下呀?”
这…
踟蹰了半天,张星彩妥协了,随着“唉”的一声,她彻底放弃了,她发现她被眼前的这个弟弟给拿捏了。
张星彩无奈的点头,示意关麟——你问吧。
关麟则开始问了。“那…透气性如何?前半夜与后半夜都说一下。”
张星彩:“……”
关麟接着问:“还有,防滑嘛?会不会顺着裤子滑下去?”
张星彩:“……”
关麟挠挠头,“最后一个问题,防侧漏的话,能到哪种强度?比如…星彩姐舞枪弄棒时会不适么?倒是忘了,防水的感觉如何…”
“够了…”张星彩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
她发现…尽管答应了关麟,可真要回答时,依旧是…依旧是…难以启齿。
——『哪有你这样问的?』
“星彩姐?”关麟睁大了眼睛望着张星彩,眼神期盼至极,望眼欲穿。
“晚上,我写好了给你…”张星彩终于开口了,“要多详细有多详细,这下…云旗弟满意了吧?”
“是噢,莪怎生没想到,还可以写下来。”关麟觉得这个方法好,连忙点头,不忘补上一句,“如此,弟也能让银屏姐写上一份!”
呵呵…张星彩已经无力吐槽了。
她发现,她真的是对这个弟弟无可奈何。
不过…
突然间,张星彩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是他爹张飞!
倒不是因为这“小翅膀”,突然想到了父亲。
而是因为,方才提到了晚上…
这让张星彩想起昨夜时,父亲那“醉酒仙望月步”愤愤饮酒时,那无比沮丧、懊恼的模样。
也想到了那法正,想到了那张仲景。
“——唉…”
张星彩发出幽幽的一声叹息,表情也变得清淡柔和,与方才的娇羞截然不同。
关麟以为玩笑开过了,连忙道:“星彩姐,玩笑而已,不愿意写…不强迫的!”
“不是这个…”
“那是?”
张星彩的表情很淡漠,淡漠中带着一丝遗憾与无奈。
就像是明明知道有“重要的人”会死,但就是…就是束手无策的无力感。
“云旗…”
突然,张星彩开口了,她淡淡的问:“你识得蜀郡太守、扬武将军法正法孝直么?”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关麟如实回答。
张星彩再问,“那你可识得长沙郡的神医张仲景?”
嘶…
随到张星彩这一问,关麟下意识的将她前后两句话联系起来。
而这不联系不要紧,一联系之下,他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
明白了张飞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荆州的目的,
还有,为何星彩姐方才会黯然神伤。
关麟一下子就回忆起了,有关这二位的生卒年份。
——『一个是两年后,一个就是今年哪!』
一想到这儿,关麟难免心头唏嘘。
——『法孝直、张仲景,这是两个重要的人,却也是两个将死之人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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