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赖大平嘛……
他哪里见过这阵仗,打手过来捉他时,他竟然吓得尿了裤子,被人家一巴掌扇晕了,直接拖到了马车后头挂着。
老鸨嫌他脏,连车里面都不让他上,就这么把人带进了醉香楼。
谁也没有注意到,街边有一辆不起眼的枣红缎顶的马车,前头两匹拉车的马匹养得是膘肥体壮,油光皮滑。
一只素手掀起窗帘一角,一双冷津津的眸子看过去,这张脸白净素冷,竟是南歌。
南歌一直看着老鸨他们远去,才放下帘子。
丹娘坐在一旁的软垫上用着香软的榧子糕,只觉得入口绵密甜腻,别有一番滋味。
见南歌一直没吭声,她抬眼笑问:“心疼了?”
南歌摇摇头:“我只恨不能看到这两个人死在我眼前!竟是便宜他们了……”
“放心吧,进了那种地方,他们俩活不下来的。”
丹娘吃完了一块糕,拍拍掌心,又用了一口茶压一压。
南歌抬眼,满是泪光。
她冲着丹娘深深拜倒:“多谢主子救我一命,若是没有您出手,如今我恐怕……已经深陷那肮脏之地,无法翻身。日后,我就是您身边的一条狗,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无二话。”
丹娘差点被这口茶给呛着。
她满头黑线。
救了这姑娘,她可不是为了身边多一条狗啊。
而且,她也没把人当狗。
“行了,别说这些话了,你是人,是人明白吗?好好的人就该每日好好劳作,别动不动就牛啊马啊狗啊的……”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搞了个养殖场呢,真的是……
南歌木木地抬眼:“大奶奶……”
“也别哭,我这人最不爱看别人哭哭啼啼的了,你还活着,还活得这般好,做什么不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丹娘说着,看了一眼窗帘那边,“你不想看看那两个人最后的结局吗?”
眼前的女人吃惊地瞪大眼眸:“我、我可以吗?”
那辆马车停在了醉香楼的门口。
赖大平和元香被扭送了进去。
两人各自被关了起来,迎接他们的是同样的一顿毒打,真是打得嗷嗷叫,赖大平哭爹喊娘,可惜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窗外,丹娘带着南歌坐在对面的屋顶上,欣赏了这一段。
南歌不是新芽和尔雅,知道丹娘这一身的本事,刚刚她被自家大奶奶带着飞檐走壁时,吓得小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如今坐在这儿看到赖大平被打成这样,她还以为自个儿在做梦。
“大奶奶……您掐我一把,我看看我疼不疼,我怎么还看见赖大平被打得这么惨了呢?”
丹娘:……
然后她狠狠掐了南歌一把。
好疼……
南歌揉着手臂,嘴角的笑容却停不下来:“打死他!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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