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格局要打开,咱们这不是去瞧热闹,是想帮忙拉架的,你瞅瞅她们俩,这跟斗鸡眼儿似的闹上了,等会儿还指不定会不会打起来呢。”
丹娘一本正经,说得丁氏哑口无言。
末了被丹娘拽着,她也挤到了人群前面,站在了吃瓜群众的第一线。
马秀兰哭得抽抽搭搭,细数了自己这些日子的辛苦:“为婆母做这些是儿媳的本分,可儿媳也不是路边没人要的野孩子,你当着众人的面羞辱于我,当我娘家没人吗?!”
此时马夫人也冷眼站在一边:“亲家母这般作风也不是头一回了,上次以为你父兄不在便能压你一头,今日又演上了。”
她摆摆手,命人将地上的戏单子捡起来:“诸位家中也是常办筵席的,你们瞧瞧这上头可有何不妥?”
戏单子很快传到其他女眷的手中。
丹娘不懂这些,只能凑个热闹,但丁氏却看得明明白白,扫了两眼便用帕子轻轻挡口鼻,对丹娘轻轻摇头。
丹娘懂了,这是说戏单子没问题。
文太太还在愤怒:“好哇,你让大伙儿瞧瞧,谁家婆母做寿,儿媳尽点些哭丧鬼调的戏,你是想我早死吧?!”
此时,一位平日里与文太太还算交情不错的夫人开口道:“我瞧着戏单子没有什么不妥,想是你方才醉眼朦胧的,看岔了?”
文太太一听刚想发火,但看看对方的脸又冷静下来:“怎么可能!我瞧得清清楚楚……”
其余的人也纷纷劝:“这戏单子确实没什么异常呀,文太太,要不就算了吧。”
“是呀,这大好的日子,何苦来的,原本都高高兴兴的。”
“你家二房媳妇勤快能干,你是有福气的。”
这些话一多,文太太自己心里也打鼓了。
她赶紧让丫鬟把戏单子拿来,自己再一看,顿时傻眼了。
戏单子上哪有之前看到的那些,只有适合今日做寿可唱的戏段,文太太的手都在颤抖。
“怎,怎会这样……我刚明明瞧见了。”她大声嚷嚷。
马夫人深深抽泣一声,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亲家母,咱们两家缔结百年之好,是多好的事情,你若是真不满意我家秀兰,我们就自请一封休书,这就下堂去了吧。我马家虽比不得那些皇亲贵胄,高门显贵,但养一个闺女在家还是能的。”
“如今,我与她父亲皆在,她兄长又得力,还要被你这般当众羞辱,若是几年后我们去了,她孤零零一个,兄长嫂子又隔了一层,岂不是要被你活活逼死?!”
文太太傻了眼:“不、不……怎会呢?我们说的明明是戏单子的事儿呀!”
“你方才因这戏单子暴起打人,如今这戏单子又被大家伙儿都看过了,没人觉得有问题,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马夫人悲愤不已,“若是我女儿犯了七出之名,该如何便如何,随你要打要骂,我这作亲娘的绝无二话。可现在算什么……”
“这、这……”
文太太急得鼻尖上的汗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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