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离开溪州后,继续南行。
就像是为了印证“锦鲤娘娘”的名头。
临近溪州之地,原本雨水过盛,连日绵绵阴雨之地,都开始放晴。
溪州太守近日收到了好多同僚书信。
“求太守美言,请娘娘到我楚州来吧!”
“我们也算是老同学了,当初在京都赶考时,我们拜在同一先生门下……”
拉关系,套近乎,甚至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也被扯了出来……就为了求他在皇后娘娘面前美言,请“锦鲤”娘娘把好运带到他们那儿去。
溪州太守哭笑不得,统一回信:“娘娘早几日前已经启程,去往何地,娘娘说是秘密,下官虽留心打听,却没有收获。随行人说,娘娘为保密,会临时决意,他们也不晓得……有负诸兄所托,惭愧惭愧。”
……
温锦一路往西南方向走。
偶尔偏离这个方向,那一定是因为,韩献占卜得知,另一处离得不远的地方,灾情更为严重。
或者是,当权的长官玩忽职守,欺上瞒下,天灾严重,或者人祸更严重。
有韩献随行,路途上省了很多的力气。
温锦一路“迎难而上”,哪里困难多,就往哪里去。
而她去往哪里,哪里的事情,就会变得异常顺利。
这也使得“锦鲤娘娘”的名声越传越神乎其神。
温锦往西南方向去,她在马车里,搂着玥儿,靠在硕大的软枕上,闭目养神。
马车晃呀晃,她似乎睡着了。
隐隐约约听到外头有大人小孩儿的欢呼之声。
从窗户缝,车门缝里吹进的空气,带着新鲜青草和雨水的芳香。
“一定是锦鲤娘娘来我们这儿了!”
“娘娘万岁!”
温锦一个激灵醒过神儿来。
她立马从软枕上坐直了身子,侧耳听着外头的动静。
孩童的欢呼声,大人们感恩叩拜声,声声入耳,并非是她做了梦。
温锦掀开车窗帘子,往外看了一眼。
细雨迷蒙,空气里的水汽,夹杂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但这细雨,非但没有催着在户外的人,着急躲雨。
相反的,无论大人孩子,都在雨中欢呼雀跃。
有些人还张开双臂,仰着脸,仿佛要让雨水沁润他整个人。
“这是……”温锦以为自己睡迷糊了。
“娘娘,西南这地界,干旱了好久了,就连以前为引水灌溉,修建的水渠都干了。”
“他们为引水灌溉,还修有水车,但河道都快断流了。”
“甚至田间地头打的水井,都已经打不到水了。”
两个女官看着舆图,翻着她们所做的笔记,向温锦解释道。
“所以,今日突然阴雨,农人们才会这么兴奋,大人孩子,都洋溢着欢喜。”
温锦心里犯嘀咕。
“这也太巧了吧?咱们一来,旱了这么久的地方就开始下雨?究竟是巧合,还是……”
温锦神色有些茫然。
两个女官目光灼灼看着她。
别说不了解温锦的人了,就连这些一路上和温锦朝夕相处的女官,也觉得她是“锦鲤体质”。
若说巧合,那这一路上的巧合也太多了吧?
“韩献呢?”温锦问道。
女官把脑袋探出窗外,冲后头骑马的韩献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