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无数的人围着白玉姣,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没想到陈天的医术,竟然高明到了这种程度?”
“是啊,国医馆都治不好的病,陈天却能治好?”
“以前都不知道,那家伙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神奇,实在是太神奇了。”
白玉姣听着这些话,心里一阵发酸。
她以为的无耻之辈,竟然功夫超过她,甚至最后还救了她的性命?
现实对她充满了嘲讽。
她以为一辈子都甩不掉的无赖,如今却对她流露出了不屑?
白东虎感动得老眼浑浊,好似已经看透人生。
“玉姣,其实陈天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你放心,从此之后,爷爷再也不逼迫你了。”
“为了救你,爷爷没有办法不答应姜楼凤,否则的话,你的小命就没有了。”
“如今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你入了杨家的大门,你已经是杨家的媳妇儿。”
“但是,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事已至此,你若是讨厌陈天,过一些时日,你便可以和他离婚。”
“这样一来,杨白两家也不用决裂,我们所有的承诺都做到了,就是辛苦孩子你了。”
“都是爷爷的错,从一开始,爷爷就不该逼你。”
“对,你喜欢军神之子,你大胆去寻找军神之子吧,我相信军神之子是不会在意这些闹剧的。”
白玉姣之所以能够平静以待,是因为她光秃秃的躺在陈天的床上,一个晚上过去,陈天竟然没有动她。
否则的话,她此刻早已经誓死要灭掉陈天了。
更或者说,某一个瞬间,她开始正视陈天。
或许是陈天救了她,离开时落寞和疲惫的身影,久久回荡在她的脑海里,无法散去。
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接触和认识的一切,竟然全部都是错的?
还是说,陈天一直都是在欲擒故纵?
以前的白玉姣,或许会这么觉得。
但是她裸露在陈天面前,陈天却放过了她,她便不这么认为了。
因为没有什么男人,能够有如此强大的定力。
白玉姣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心里相对平静。
白东虎以及白义仁见此,都对白玉姣表达了自己强烈的关心。
甚至他们都以为,白玉姣经历了这样的刺激,已经彻底痴呆了。
“玉姣,你不要吓唬我们,你倒是说句话啊?”
白玉姣停止了思考,缓慢扫视着自己的亲人,摇头道:
“爷爷,我没事了,是我自作自受。”
白东虎听见这话,心惊胆战的问:
“听说,举行婚礼之前,你找陈天比试的,结果是怎样的?你为什么会逼迫自己啊?练武可不能急啊,你如此年轻已经成为宗师,那是无人能及的存在了,你怎么能那么急迫的想要突破呢?”
白玉姣哼笑了一声,低声道:
“或许,陈天骂得很对,我的傲慢就是无知,我自大就是愚蠢。”
“我被世人捧得太高,所以早已经无法接受比我强大的人和事物。”
“此刻回想起来,竟然如此可笑?”
白家人听见这话,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玉姣,你不要怀疑自己,你就是最优秀的,在你这个年龄,没人能做到你这一步。”
白玉姣平静的笑了笑,“就是太多这样的声音,我才迷失了自己。”
“爸,妈,爷爷,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我会活下去,活得更好。”
“在我走火入魔这段时间,我还有一丝意识尚存,全身的痛楚好似在油锅里滚了一天。”
“我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东西,此刻,不仅是我白玉姣,连白家的名声也全部被毁掉了。”
“而这一切全部都是因为我,这不是我自作自受,是什么呢?”
“听见他们讨论的声音,外面很多人都在骂我,我的心里,却反而说不出的平静。”
“或许是被捧得太高,我太在意别人的看法,所以听不得任何不好的东西,但是,太累了。”
“此刻,我感觉自己无比轻松。”
尽管白玉姣很正常,但是她的正常看在白家人眼里,就是非常不正常。
白东虎叹息一声,仍然觉得自己孙女处于绝望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