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们不会这么快查出来的,毕竟所有人都在上课。
可巧就巧在,两人溜达到茅房附近的时候,居然听到陆天音正在跟别人聊天。
聊的内容自然就是关于暖宝的身份。
“谁能想到映山府那穷乡僻壤还能出那么一尊大佛,居然托人找来了大人物说情,逼着师父把她收了进来。”陆天音的声音唏嘘,还有些无奈和愤慨在其中。
“太过分了!”
“听说他们家也就只有一个哥哥是个知县,家里也就几口薄田。”
暖宝明面上的身份早就被人给扒了出来,月魄学的有声有色,暖宝吃的呼噜呼噜,丝毫没有在意。
她吃了饭,擦了一把嘴,才说:“没事,看看他们还出什么幺蛾子。”
小团子不想刚上学就找麻烦,一是因为为了让自己在国子监读书她师父确实跟人家说了好话,二是因为今天上午下来她觉得这里的课很有意思。
但如果别人非要找不痛快,那暖宝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人。
吃饱喝足还小睡了一会之后,小团子才蹦蹦跳跳回去了。
还没到教室,她已经听到里面的议论了。
“没想到是个关系户。”
“是啊,连陆学正都没有办法。”
暖宝撇嘴,这些人真是有意思,本就是人情世故的世界,谁家不是沾亲带故呢?
说的这么清高,等他们出事的时候,家里还不是要拿出关系来说事了。
其实大家说暖宝是关系户也是有原因的,毕竟三岁大的孩子,一般也就是在私塾或家塾里学一些启蒙阶段的东西。
送到国子监来,那真的就是瞎折腾,找事情。
就连皇帝都不会这么做。
他能把三岁大的小皇子小公主送到国子监来读书,言官的口水就能喷死他。
暖宝懒得再听,径直走了进去,教室里的抨击和讨论立刻便停止了。
有她设置的结界,她的东西自然都是没事的。
看着她坐下,后面有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刚才他们过去想把暖宝桌上的东西拿去丢掉,结果才伸出手,脚底下突然就一滑,摔了个屁股蹲不说,脚都崴了。
另一个则将胳膊摔的脱臼了,此刻虽然已经接上,但疼的脸色发白。
为了不挨骂,两人也不敢回家。
可毕竟是在暖宝桌前摔的,他们自然将帐都算到了暖宝的头上。
下午来的夫子是一个中年人,姓薛,教乐器的。
薛夫子进来后,除了暖宝所有人都拿出了琴。
那薛夫子看起来本就严厉,倒比路学正更像学正,双眉中间有两道深深的沟壑,一看就是经常皱眉所致。
嘴角旁也有两道深深的括弧,明明只是一个中年人,却有些老相。
暖宝见他目光扫了过来,很是乖巧的点头,刚想说话,没想到这位夫子直接就赶人了,“没有琴就出去。”
要是以前,暖宝怎么可能忍了呢,但想到师父跟陆学正说好话的样子,暖宝张了张嘴,说出的话已经是在请求了,“夫子,我今天第一天上课,不知道需要什么,能不能让我在这些学习一下?”
可暖宝的请求只换来一句呵斥,“出去!上课不带用具和上战场不带武器有什么区别?”
暖宝捏住小拳头,低头缓了缓情绪,抬起头时带了一点祈求,“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