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父皇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太子和邵家都将心思放在了侍疾上,而她又不在国内,学院内难免人心惶惶,加上有心人的使坏,所以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冷澜之又是担心建良帝的身体,又是担心学院的情况。
可她身在异国他乡,除了修书回去问候和叮嘱一番外,什么都做不到。
琼华也叹了口气。
行宫外,羽闻湛停下脚步,冷声吩咐:“去查一下,盛国宫内、公主府和约瑟夫学院分别发生了什么事?”
“是。”
不多时,消息就传入了羽闻湛的手中。
他翻看着手里的册子,须臾合上,深邃的冷眸眸光幽远。
为了他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惊羽帝国,她受尽了委屈和煎熬吧。
自打那日晚宴之后,惊羽皇后就和羽闻湛杠上了。
他不让她私下里见冷澜之,她就非要见。
然而,等她的人去到行宫却被告知,大皇子带着伽罗公主和惊羽帝国的几位公主去郊外的庄子上游玩了,归期不定。
她气的重重拍向身下的软塌:“这个逆子!是生怕本宫碰那伽罗公主一个手指头啊!难道在他的眼里,本宫就是这种恶毒的人吗?”
殿内坐着一个妇人,端的是珠光宝气,却并不显庸俗。
此人正是皇后的娘家长嫂罗氏。
罗氏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她放下茶杯,优雅地擦拭了一下嘴角,才淡淡道:“娘娘这又是何必呢?为何非要跟伽罗公主置气?”
“嫂子这是什么意思?你也觉得我刻薄?”惊羽皇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越发气闷。
罗氏笑着摇头:“臣妇并不觉得娘娘刻薄,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娘娘毕竟没有养育过大皇子,须知,生恩不如养恩。”
“娘娘宠爱二皇子,这份宠爱天下皆知,大皇子为此受尽了委屈,但他没有计较。他自回宫后也没有向娘娘求过什么,就只有这婚姻一事,他明显对伽罗公主十分上心,而伽罗公主也对他有意。”
“二人本能能做一对无忧无虑的和睦夫妻,娘娘又何必当个恶婆婆呢?”
“家和,方能万事兴啊。”
皇后没感觉被安慰到,反而是气的脸都白了:“本宫做了什么了就当了个恶婆婆?”
自打那伽罗公主进京之后,她一没为难对方,而没落对方面子。
这天底下还有她这样的好婆婆吗?
罗氏笑容稍稍变淡了一些:“那娘娘可否告知臣妇,您那晚想要让伽罗公主来凤鸣宫,究竟意欲何为呢?”
皇后怒气一滞,却并不觉得心虚:“本宫只是觉得,自打她来了之后大皇子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从前他并不会为难渊儿,可如今却为了个女人当场让渊儿下不来台!”
“如此搅家精,本宫难道不该敲打两句?”
罗氏不解:“娘娘觉得大皇子赢了二皇子,便是让二皇子下不来台?”
“难道不是?”
罗氏沉默了一瞬才道:“比赛之事从来都是有输有赢的,总归不是大皇子赢就是二皇子赢。大皇子在这京中本就举步维艰,像这种能够证明自己的机会,若是他故意输掉了,京中的人又该如何看他?”
“娘娘只在意二皇子能不能下的来台,可你考虑过大皇子的感受吗?”
皇后理所当然道:“他从小在乡野间长大,没有接受过正统的训练,会输掉比赛也是很正常的,根本不会有人笑话他。”
“可渊儿的队伍向来无往而不利,是人人皆知的顶级队伍。如今,这个顶级队伍却输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队伍,渊儿会沦为整个盛京的笑柄!”
罗氏:“……”
她一时间不知道再说什么,于是选择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