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太子殿下。”
“见过公主。”
冷澜之停下脚步,对太子微微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便朝着景崇殿走去。
景崇殿,便是太子妃如今正在休养的地方。
距离大典已经过去了两日。
那天,吴尚书被押了下去调查,太子脱口而出一句:“吴尚书也是爱子心切,情有可原”,直接震撼了全场。
莫说是冷澜之这个受害者惊讶的不行,满朝文武和周围的百姓也无语到了极点。
不过,人一多,意见也多。
虽然绝大部分人都觉得吴尚书是咎由自取,但也有一小部分人和太子抱有同样的观点,觉得吴尚书只是太爱儿子了,才会犯了错误,情有可原。
什么?
他诬告公主是大罪?
那不是还没诬告成功吗?
原本这些人当着皇帝的面,不敢将心理的想法表达出来,只敢在心里小声哔哔。
但有了太子打头阵,这些人立马找到了主心骨,一个个附和着说吴尚书太可怜了,让冷澜之得饶人处且饶人。
最后还是建良帝一语定音,表示谁再敢替吴尚书说话,就当成同谋论处,这些人才消停下来。
自那天开始,冷澜之就没有再理会过太子。
听说这两日太子每日都被父皇批评,只要被抓住一点小错,父皇都会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母后也很生气,把他叫过去狠狠骂了一通。
尽管如此,太子也没有来找冷澜之,更别说是道歉。
冷澜之不是小气的人,却也没有大度到被同一个人三翻四次地卖了还能笑脸相迎。
还肯对他点点头,不过是因为他是储君罢了。
“伽罗。”
身后突然传出太子的声音,冷澜之脚步一顿,扭头看了过去,绝美的面容上无甚表情。
她没有刻意冷漠,但这不苟言笑的模样却充满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寒。
太子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伽罗,你还在生我的气?”
“没错。”冷澜之干脆承认。
太子一愣,没想到她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一点面子也不肯给自己,他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伽罗,你能不能不要闹了?”
冷澜之:“?”
她闹?
她眸中划过了一抹迷茫之色:“我闹什么了?”
“本宫当日说的话的确是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但本宫不认为说错了什么。平心而论,如果是本宫的孩子受到了伤害,本宫也会拼尽全力去为孩子讨回公道。”
太子的容颜也很俊美,而且眉眼轮廓和冷澜之有几分相似。
过去,冷澜之每次看到这张脸,都会觉得很亲近。
但今日,她却只觉得陌生。
“皇兄你说的这么好听,可你这段时日,替你的孩子讨公道了吗?”
“什么?”太子一怔。
冷澜之重复了一遍:“本宫说,你的孩子险些被歹人害的无法降生到这个世界上。即便是到了现在,他勉强保住了一条命,却也需要精心呵护着,才能确保他的降生。”
“御医说了,以他现在的情况来看,即便是他能平安生下来,日后的身体可能也会非常孱弱,不能像正常的孩子一样健健康康地长大……”
冷澜之认真地看进了太子的眼睛里:“可是,他原本不需要经历这些。所以皇兄,你替他讨公道了吗?”
太子被她认真的眼神看的一阵心虚。
转念一想,他心虚什么?
他当即挺直了腰板:“本宫当然替他讨回公道了,当日的那批杀手,早已伏诛。”
冷澜之呵了一声:“可是还有一个人,如今还逍遥法外,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