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澜之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下一瞬便人事不知了。
意识的最后一瞬,她仿佛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鼻尖,萦绕着她熟悉的冷香。
顾湛看着突然晕倒过去的女子,面色大变。
向来冷静自持的他,此时难得慌乱。
他再也顾不得男女大防,顾不得声誉不声誉,将人拦腰抱起,大踏步进了公主府:“传御医!”
冷澜之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熟悉的帷幔。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险些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
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被渣男算计致死,死后也要被渣男踩着尸骨上位,成就深情的名声。
忽然,她闻到了萦绕在鼻尖的熟悉冷香,头脑这才恢复清明。
她真的重生了。
也是真的把沈逸之按死在了耻辱柱和谋害皇族、草菅人命的罪名上。
从今往后,他再也无法踩着她的权势和名声上位,也无法再来碍她的眼。
不是梦。
流纱一直守在屋中,听到动静赶忙过来查看:“谢天谢地,公主您终于醒了!”
容颜清秀的少女此时眼睛通红,看得出来她很担心。
“哭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吗?”
流纱满眼心疼:“奴婢只是……替公主感到不值。御医刚才把过脉了,说您忧思过重。”
她过去只知道驸马狼心狗肺,知道他对不起公主,却不知道他背地里竟然还做了这么多恶心人的勾当。
正常人,谁会为了引诱一个女子而铺那么长的线啊?
你铺就铺了,引诱就引诱了,可为何你得到之后还不珍惜?
还要三翻四次地折辱公主?
还要纵容外室和私生子爬到公主的头上?
摊上这样一个东西,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没法不忧思过重。
这种人,死不足惜!
想到这里,她更气了,也愈发地心疼公主。
冷澜之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见天色已晚。
她沉默了一下,才问道:“行刑完了吗?”
流纱面色一僵。
片刻后,她气呼呼道:“别提了!奴婢要气死了!”
冷澜之缓缓坐直了身体,眸光变沉:“发生了何事?”
都已经这样了,沈逸之还能逃?
他究竟做了多少部署?心机又深沉到了何种地步?
流纱道:“平南侯的手中有一块御赐的免死金牌,是陛下当年赐给老侯爷的。就在驸马……呸!在那个虚伪的渣男被拖到菜市口的路上,平南侯带着陛下的免死圣旨赶了过来,从锦邢卫的手中救走了他。”
冷澜之倏地攥紧了广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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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休了,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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