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回到了申城,第一件事就是跟陈映南约时间去民政局领离婚证。
当天上午九点。
俩人在民政局门口见面。
沈烟提前了一个小时过来等。
八点四十五分的时候,她看到陈家的车子,于是推着车门走了过去。
陈映南戴着口罩,脸上的伤,想必是那天被薄御白揍得很严重。
沈烟目光坦荡,陈映南眼神躲闪,起初不好意思看她,好一会儿,才正视她,声音喑哑的问:“你手上的伤,有换药吗?”
“嗯。”
“……”
陈映南深呼吸了口气,说:“我让人重新拟定了一份离婚协议。”
她到底是跟了他三年,怎舍得让她净身出户,这么落魄的从他身边离开。
朱曼曼从旁递了两份离婚协议还有一支签字笔过来,沈烟没接,淡淡道:“不用了,这三年,我们就算是……谁也不亏欠谁。”
陈映南眸光带着破碎的伤感,他不知道,要怎么劝沈烟收下。
“烟烟……”
“我们进去吧,我等下还有个会议。”
“……”陈映南合着眼垂下头,调整了下情绪,点头:“好。”
双方皆是出于自愿,和平离婚,所以各项手续办的都很顺利。
“咣——”
工作人员在离婚证上盖了戳,三年的幸福和悲欢都以将来各自欢喜化为了句号。
出了民政局,微风拂面,沈烟吐出一口郁气,整个人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无爱一身轻吧!
沈烟撸掉手上的婚戒,还给陈映南,道:“再见。”
“……再见。”
她驱车离开,陈映南驻足在原地,静静的看着手心的两枚戒指,云层翻涌,阳光从正面悄然向后退,地上的影子随着光改变了方向,手里的两枚戒指在地上投射出一个图案。
陈映南还没发现,是朱曼曼呼了声,提醒他,他才抬眼看过去,地上映着的是一个小天使,背后的翅膀是碎掉的,他捏起戒指动了下,翅膀的棱角在一点点闭合。
陈映南愣住,脑海里浮出了在国外,沈烟刚生完晗晗时的画面,她拼命的做身材管理,他说她不用这么辛苦,他不在乎这些外在的形象,她当时说,他给予了她新生,她自然也要有个新生的姿态。
他总怪她忘不掉过去,却忽略了,她为了从过去走出来所付出的一步步努力。
陈映南手抖了下,两枚戒指掉在了地上,他急忙去捡,追到了下水道旁边,他伸手眼看着就要抓住戒指,结果还是晚了,只听得“咚”地两声响,如同幽谷里的落石,不足以击垮什么,却好似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在陈映南崩溃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从他身边驶过,但凡陈映南抬头看一眼,他一定能认出是薄御白的车子。
——
沈烟刚回到办公室,助理就敲门进来说,“沈总,十分钟后开会哦。对了,这里有一份你的快递。”
“谢谢。”
沈烟接过,她看了下寄件人,发现是薄御白,心里下意识的警惕,她从笔筒抽出一把美工刀划开包装,小心翼翼的打开看到里面自己的手机,沈烟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