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西郊别墅。
客房的门被敲响,迟可在外面扬声道:“夫人,饭菜准备好了。”
屋内窗帘还没有拉开,灯光一宿未关。沈烟盘着腿,抱着抱枕仰躺在沙发上,墨色的秀发四处铺散开,勾勒着她苍白无色的小脸。
听到外面的声音,她睫毛忽闪,像是才回过神般,翕动唇,应声道:“你帮我把我的那份也装进饭盒,我带去医院和御白一起吃。”
迟可听到这话,心里很是开心,“好的夫人,我这就去办。”
夫人感冒好了也不见有搬回主卧的意思,并且夫人这几日跟家里人沟通的时长变短了,微信聊天也少了。
她很担心夫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好在夫人对薄先生的态度没有变化。
沈烟听着房外渐远的脚步声,搓了一把脸,直起身子。
她想了一宿,总算是想明白了薄淮让她对乔莺莺下杀手的目的。
如果她动了这个手,就会有个致命的把柄被薄淮掐在手里,到时候薄淮可以用这点拿捏她一辈子,那她不还是得乖乖的站在他的队伍里,还是不得有二心的那种。
这个薄淮,同样都是儿子,他为薄屹尧是机关算尽的辅佐帮衬,对薄御白颇有赶尽杀绝的意味。
沈烟低喃了句:“真是可怜……”亲生父母,都不爱他。
想到什么,她低头抚上自己的小腹,要是一个孩子出生,注定会得不到父母的疼爱,那对孩子也是件极为痛苦的事情。
她和薄御白这辈子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了。
不管他是什么处境,有多少难处,他对她的欺骗,给她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伤害都是实打实的,她不可能原谅他。
如此的话,这个孩子生下来,也不会快乐的长大成人。
思定,沈烟头重脚轻的起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了流产药,塞进了包里。
医院。
很凑巧的,沈烟和在电梯口等电梯的乔莺莺碰了面。
一段时间没见,乔莺莺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光鲜艳丽的舞蹈明星演员了,不知道在国外遭了多少罪,她背脊受了伤,站不直身子,只能弓身耷拉着肩膀。
沈烟本就比她高,这么一来,更是直接高出一头。
她睥睨着人,微笑打招呼:“乔小姐,好久不见。”
乔莺莺腮帮的肉紧了紧,握着饭盒往旁边移了移,刚好电梯门打开,她跨步进去,站在了电梯里的角落,偏着头,一副把沈烟当空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