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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烟有一说一的道:“你身上有伤,不能洗。”
薄御白:“那你用湿毛巾给我擦擦。”他觉得身上有无法散去的消毒水和血腥味,难受死了。
沈烟翕动唇,想让他这种事别叫她去叫乔莺莺,但这话说了好像是她在耍脾气?
于是她选择了沉默。
去取了轮椅,把男人推进浴室。
脱他身上病服时沈烟在心里告诉自己,护工眼里的照顾对象没有男女之分,都是白花花的一坨肉而已。
怎奈薄御白这坨肉生长的太精美……
沈烟站在他赤条条的身后,眼神飘忽的拿着毛巾从他白皙秀颀的颈项,滑落至他挺括的肩背上。
他背很薄,脊骨像鱼骨似的一节节排列的清晰整齐,两条手臂上的肌肉发达紧实,流畅的线条比她笔下画的还好看。
“沈烟。”
水汽氤氲下,男人磁性的声音低沉沙哑,沈烟触电般的屏息收手,薄御白背对着她摊手过来,说:“其他地方我自己来,你先出去。”
浴室的气温太高了,沈烟早就难以呼吸了,她求之不得把毛巾放他手中,跑着出了浴室。
中途但凡回一下头,沈烟都要被男人满载兽欲的眼神吓到。
也不知道男人在里面是什么情况,沈烟在外面等了一个小时,他才喊她进去。
薄御白已经自己穿上了病服。
轮椅周围一滩滩的全是水,还是冷水!
这人该不会擅自洗澡了吧?
真是胡来。
沈烟把男人推出去,扶上病床后按了床边的呼叫铃,叫了护士给他看伤,她去收拾浴室。
护士给他检查了一番,说:“没什么事,但还是要多注意少活动,少沾水。”看了下时间,“差不多也该输药了,我去配药。”
等待期间,薄御白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刷了刷消息。
一个四人的群聊消息不断弹出红色未读提醒,他点开,向上划了划聊天记录,脸色当即变得难看!
起因是陆景序发了一张朋友圈截图,说:【陈映南真把沈烟给追上了?还特意发朋友圈晒今天中午沈烟给做的饭菜!】
安鹤:【你这是在往御白的伤口上撒盐,缺德不?】
陆景序:【他不是不喜欢沈烟嘛。婚都离了,彼此找第二春也正常。再说他也不爱看群聊,我估计他都把咱们群给屏蔽了。】
池砚舟:【@陆景序,陈映南今天中午是在沈烟那吃的?】
陆景序:【@池砚舟,对啊,你看我截的图,五菜一汤,色香味俱全,没想到沈烟厨艺这么好。】
池砚舟:【……完了。】
陆景序:【哪完了?】
全完了呗!
要知道沈烟今天中午给薄御白送的可是一碗朴素的面疙瘩和两个小咸菜,很可能,还是陈映南中午吃剩的咸菜!
池砚舟:【@陆景序,告诉你身边人,这张照片禁止传播!@安鹤,发点表情包把消息刷上去,免得御白心血来潮的看群聊。】
薄御白:“…………”
文字消息很快的被一串串的表情包冲走,薄御白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找到了最开始陆景序发的截图,点开,放大。
片刻,沈烟跛着脚从浴室里走出来。
她在监狱里时被安昭然派人废了一条腿,十多厘米的钢钉,当时几乎是快要穿透了她膝盖骨下方。
给她治疗的医生说能正常走路是万幸,跳舞是不能想了。
还嘱咐她要注意保暖,秋冬和初春,腿伤都会发作,疼起来会钻心刺骨,必要时需要打止痛针缓解。
可能是刚刚碰了冷水,加上十月份了天气转凉但夜城还没给供暖的缘故,让沈烟隐隐感受到了医生形容的那种疼。
她讨厌这种感觉。
因为无时无刻都在提醒她,永远不可能重返舞台,继续跳舞了。
沈烟拖着废掉的腿,倒抽着气挪到窗边的沙发,抖开毛毯准备把自己裹起来暖和暖和,斜前方的病床上,男人突然开口道:“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