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时念的眼泪掉了下来,“奶奶,谢谢。”
两人又说了会话,见霍奶奶疲备不已的模样,乔时念让她先休息,自己则回了奶奶替他们布置的房间。
房间内装饰得喜庆通红,宛如新房。
不过她和霍砚辞拢共就在这儿住过一个晚上,而且霍砚辞以工作为由,上半夜处理邮件,下半夜睡在了沙发,连床都没有挨边,更别有什么亲密举动了。
乔时念走进卧室时,霍砚辞已经在躺坐于床头了。
大概是喝多了,他的脸色比平时要红一些,眸子里也带了些醉意。
领带早已扯散,纽扣解了两三颗,露出了他精健的肌肉。
他的床边放有佣人送的醒酒汤,仍是满满的一碗没有动。
听到她进门的动静,霍砚辞将眸光朝她扫了过来,眸光在她脖子上的玉坠上停留了一眼,随后不知想到什么,里边多了分亮度。
乔时念将项链取下收于包中,“我听乔乐嫣说,已跟巴黎那边的人联系上了,谢谢。”
霍砚辞看着她没有说话。
乔时念也没再搭理他,直接坐到了书桌边,打开了桌上的电脑,随后盘腿坐在椅中,看起了舅舅秘书发来的合同书。
合同书的款项不少,乔时念怕有什么陷井,一张接一张地往后翻着,看得认真又仔细。
奇怪的是,整体看下来,合同好像并没什么大问题。
乔时念又将合同页往回翻了翻。
“违约金这里设置得过于高了,还有付货验收的标准也得规定再详细清楚一些。”
正看着,耳边突然传来了霍砚辞低冽的声音。
乔时念侧过头,霍砚辞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边,这会正替她指出合同的不妥之处。
他的长臂指着电脑屏幕,几乎挨上了乔时念的鼻子,她也不可避免地闻到了他身上的雪松清香以及淡淡的酒味。
“看着我干什么,看合同。”霍砚辞用手扭了下她的脑袋。
这种有如师傅教徒弟的举动与语调,让乔时念轻撇了下嘴,到底没有提出抗议,再度看起了合同。
霍砚辞指出的问题让乔时念有点茅塞顿开的感觉。
这些都是很难看出破绽的地方,霍砚辞却能一眼给它指出来。
难怪他能把霍氏集团管理得那么好,工作能力还真是不容小觑。
之后,乔时念在霍砚辞的提点下,将几个有问题的地方圈出来并仔细修改,继而给舅舅发了过去。
做完这些,乔时念伸了个懒腰,她太累了。
人本就不太舒服,今天又忙了一天,现在只想冲个澡睡觉。
霍砚辞就坐在了她的旁边,幽深的黑眸里依旧带着些许醉意,这会正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你不是从不管乔家的生意,还不让我插手帮忙,怎么这次这么上心?”
乔时念理所当然地道,“不让你插手是不想一直依赖你。至于我变上心了不是很正常,毕竟是自家生意。”
听着乔时念话里话外都在跟他划清界限,霍砚辞心里的不适感又涌了出来,他抿了下唇,什么都没说,躺去了床上。
乔时念没有理他,从衣柜里取了套睡衣,走去了洗手间。
经过一天时间,她身上各种痕迹稍稍好了些,但霍砚辞下手狠的地方,依旧是很深的印迹。
乔时念在心里暗骂了几句,穿着睡衣出了浴室。
霍砚辞已经睡着了,他身上没盖东西,连鞋子都没有脱,就保持着躺坐的姿式,发出沉稳的呼吸声。
睡着的他眉宇间没了冷厉与不可一世的距离感,整个人似乎温润了不少。
灯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有种蛊惑人心的魅惑感。
乔时念记起唯一一次在这儿过夜的情形,她装睡到半夜爬起来,偷偷走到霍砚辞的身边,看着他的俊脸忍不住偷亲了一下。
爱一个人真是可以低到尘埃。
乔时念自嘲地笑了一声,取了张薄毯,睡到了沙发上。
她很累很困,几乎没有失眠,躺下就睡着了。
睡到迷糊之时,她觉得自己的脸蛋好像有点湿糯。
她想睁开眼,但实在太困,又沉沉睡去。
隔天,乔时念睡醒外边已是天光。
拿起手机一看,九点多了。
舅舅给她回了消息,说让助理改合同内容,还让她感谢霍砚辞。
——乔时念怕舅舅不重视,特意搬出了霍砚辞,说是他看过给改的。
这招果然有点效果。
想必对方看到合同后,不会选择继续签了。
等事情搞定,该感谢霍砚辞的还是得感谢。
起床洗漱完,乔时念打算去往楼下找霍砚辞。
今天是他们约定离婚的日子,可以直接去民政局拿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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