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艳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你，你竟然打我？”
方碧柔目光阴森地看着她：“你说的那叫什么话！我是你妈！你是我生的！”
“如果可以，我绝不会让你当我妈！”苏清艳哭着吼道：“你知道我小时候都是过的什么日子吗？他们都叫我野种！说我是小三生的孩子！”
这些，方碧柔是知道的。
苏清艳小时候跟着她，苏良盛一开始是没有搬过来和他们一起住的。
这种事，没影的事都会空穴来风，捕风捉影。
何况她是真的小三。
苏清艳的童年，可以说过得异常凄惨——没人和她玩，所有人都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
甚至那些孩子就当面骂她。
这一切，她没忘。
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因此恨方碧柔，一直恨到现在。
为什么她要做小三？
为什么要让自己背上这样的骂名？
为什么要让她受尽屈辱？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方碧柔。
是方碧柔一步错，步步错。
苏清艳万万没想到，方碧柔这五十多岁的人了，竟然……竟然还做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情！
只是，她用那种嫌恶的眼神看着方碧柔的时候，似乎完全忘记了，她曾经做过更不知羞耻的事情。
方碧柔看着女儿的眼神，心里被刺痛了。
她几乎要疯了。
怎么都没有想到，在女儿心里，她竟然是这样的形象。
她也怒道：“是，我是小三，我恬不知耻爬了你爸的床！可你呢，你爬的是你姐夫的床！你比我还不要脸！”
“妈！”苏清艳也要疯了：“我和你不一样！那时候他们都离婚了，陆北渊是单身！”
方碧柔嗤笑：“如果他们不离婚，陆北渊勾勾手指，你会不过去？我自己生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我自己不清楚吗？”
“那也是因为你身上肮脏的基因传给了我！上梁不正下梁才会歪！”
两人对骂了十几分钟。
苏清艳埋怨她让自己做了小三的孩子，那么小就背负骂名。
方碧柔伤心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她竟然不领情。
在某个时刻，空气突然安静了。
方碧柔深深叹了一口气：“我这是图什么？我给了你锦衣玉食的生活，最后，你还要来骂我，嫌弃我，恨我……”
她也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一直疼爱的女儿，心里竟然是这样看自己的。
她虽然做了那么多错事，但她对苏清艳的爱，不是假的啊！
“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别那么虚伪了！你根本就是为了你自己！如果遇到比爸条件还好的人，你肯定还会背叛！”
“你信不信我今天打死你！”
刚刚已经挨了一巴掌的苏清艳怒吼：“你打死我啊！打死我你就无所顾忌了，想和谁好和谁好！”
这一瞬间，方碧柔突然觉得，好累啊。
她辛苦钻研算计了半辈子，自认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了苏清艳。
可老天爷给了她什么？
女儿的谩骂侮辱，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
方碧柔坐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良久，她睁开，对苏清艳说：“你，跟我上楼。”
苏清艳拿了包正要走：“上楼干什么？还继续打我吗？”
方碧柔说：“你上来，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
“你不是好奇，给我打电话的人是谁，我为什么要借钱给他吗？今天，我都告诉你。”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方碧柔的眼神，苏清艳突然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后背汗毛都立起来了。
有时候，女人的直觉是很敏锐的。
苏清艳后退两步，紧张到咽口水：“我，我不想听，我走了，我和朋友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