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娘醒来时,她已经被包扎好,而且一睁开眼,一碗黑漆漆的汤药就端到了自己面前。
那难闻的气味,她嫌弃地皱起了眉头:
“拿走,不喝。”
“娘,你发热了,而且有伤,你得喝药,”刘三妮端着汤药,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要!”
林九娘再次嫌弃,这次干脆捏起了鼻子,“不喝药这伤也会自己好的,死不了。”
刘三妮急,娘怎么在这个时候矫情了?
跟个孩子一样怕药苦,这,这怎么能行?
不吃药,这伤怎么好得了?
虽心急,但却也耐心地哄道:“娘,这个汤药不苦,你要是怕苦,我一会给你拿两个糖含着,就不苦了!”
“娘,你把药喝了,我给做好吃的,好不好?”
“娘!”
……
瞧着跟哄孩子似的刘三妮,林九娘无语!
我去,送她学医来的,不是送她来学唠叨的。
瞧瞧,她现在唠叨得她都头大。
不会这丫头以后发展成个管家婆吧,想到这种可能性,林九娘打了个冷战。
立马拿过她手里的汤药,皱着双眸一口喝掉,然后双眸严肃地盯着她:
“刘三妮,我告诉你,我送你来这,可不是让你来做管家婆的。”
刘三妮瞪大双眸,还没说话,这边许大夫不干了。
吹胡子瞪眼地瞪着林九娘,“林娘子,你要这么说,我就不爽了。
你意思是,我没教她医术,反而在教她做管家婆了?”
林九娘挑眉,“我没这么说,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只能当你是对号上座。”
许大夫翻了个白眼,她每次都能把人给气得牙痒痒。
一脸郁闷直接下逐客令,“爱喝不喝,反正要是再发烧,烧成白痴,也与我没关系。医药费二两银子,交了,赶紧给我滚蛋,我不想看见你。”
这女人,活着就是为了气死人。
伤得这么重,流了这么多学,居然没死也是奇迹。
现在还精力旺盛地跟人吵架,担心她会死的人,都是傻的。
“二两,你抢劫啊!”林九娘瞪大双眸,“许大夫,你心肝怎么这么黑?
你是下了什么药,居然开口就要二两。”
许大夫冷笑,“嫌贵?我告诉你,就冲我给你处理的伤口,一个药不下,也值这个价。还不说我给你用了我珍藏的药。
你这白眼狼,我就不该浪费我的好药,让你疼死,烧成白痴好了。”
赚了这么多钱,还死往钱眼里钻。
瞧着就想动手掐死他。
林九娘挑眉,“疼是会疼下,烧成白痴?你说笑呢,我可能吗?”
“走,赶紧走,我不想看见你,阻碍我看病救人赚钱,你这个白眼狼,”许大夫头疼,直接赶人。
“娘!”
刘三妮看到林九娘要下来,连忙伸手去扶她,“娘,你身上有伤,别乱动。”
按住她之后,再看向许大夫:
“许大夫,我娘身上有伤,四郎不方便照顾,我想请假三天回去照顾我娘,可以吗?”
“去吧,”许大夫摇手,转身离开。
林九娘挑眉,“我不用你照顾。”
“娘,你身上的伤要换药,四郎不方便,”刘三妮叹气,“你的伤,要一天一换药,不然天气这么热会发炎红肿溃烂的。”
“不会!”
林九娘弯腰准备穿鞋子,咧了下嘴,还真是他娘的疼。
“他们呢?”
“在外面,四郎把马车牵来了,”刘三妮说着话的同时,蹲下身体给她穿起鞋子来。
林九娘不自然,想拒绝,但刘三妮按着她的脚,“娘,别乱动,我帮你!”
说着,拿起地上的布鞋,小心翼翼地给林九娘穿起来。
林九娘愣了下,一种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