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哼着小曲,眼里带着一抹深意。
来时,觉得这路很长很让人讨厌。
现在嘛,怎么看,怎么顺眼,这安乐村,还真是安乐,是他未来的摇钱树。
“老大,钱没讨回来,你怎么还这么高兴?”一旁扛着粮食的小弟,好奇地问道。
老大不应该是难受吗?
“你懂什么!”
刀疤得意,“这刘大郎,可是个金疙瘩,有他,咱们以后吃喝不愁。”
看到自己小弟一脸不解,嗤笑:
“所以,你一辈子只能做小弟,没眼光。”
小弟傻笑,猛拍马屁,刀疤心里舒坦了,才指着他扛着的那袋大米徐徐说道:
“要是以前,这袋米,我还真不放在眼里。
但现在是灾年啊,这袋米,代表了什么?代表了实力,代表了钱。
没钱,没实力,能买得起这好的大米?
起码你们老大我,家里存的大米也不过这么多而已。
你们说,要是抓住了刘大郎这条大鱼,那钱财岂不是滚滚来?”
几个小弟一听,顿时跟着猥琐地笑了起来,可不是么,烂赌鬼,让他不赌了,怎么可能?
跟烂赌鬼说戒赌,跟要他的命差不多,戒不了的。
只要他继续赌,继续找他们借钱,那他们的荷包只会越来越丰盈。
刀疤和小弟们边走边笑嘻嘻地谈论着刘大郎这条大水鱼,谁都没注意到跟他们擦肩而过、拉着一匹驮满草的马的女人。
她正是刚从大青山下来准备回家的林九娘。
林九娘停下了脚步,转身朝身后看去,看着他们的身影,以及其中一人肩膀上扛着的布袋。
一抹幽光从她那锐利的双眸中一闪而过,还真的是眼熟。
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手中的缰绳往马背上一扔,开口喊道:
“我说你们几个,东西留下,听到没有?”
刀疤并没留意身后的声音,直到被小弟拉住,才疑惑回头。
他并没听到对方说了什么,但在看到女人身边的马时,双眸露出了一抹贪婪:
“小娘子,有事?
你是想找我刀疤借钱?
我跟你说,找我借钱就对了。
我刀疤是安乐镇公认的借钱最公道划算、利息低的,借我借钱,你不亏。”
这马不错,能值不少钱。
林九娘双眸闪过一抹冷光,目光落在其中的一个小弟身上,“米,放下,然后滚蛋。”
这话一出,刀疤的脸冷了下来。
双眸危险的眯了起来,而这么一眯,显得他整个人格外的狰狞可怕,“怎么,想抢东西?
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是什么人,就敢拦我想抢我的东西,你找死吗?”
林九娘嗤笑,“那你怎么不去打听下,我又是什么人,我给的东西,你也敢拿,活腻了吗?”
刀疤脸一黑,随即露出一抹狞笑:
“你胡说什么?什么叫做你的东西?我瞧你分明就是想抢粮。”
林九娘懒得跟他废话,“你说抢就抢吧,总之。米放下,然后滚蛋。
不然我揍你个生活不能自理,听明白了吗?”
这话一出,刀疤笑了,一脸戏谑地看向自己的兄弟:
“兄弟们,现在一个小娘们竟威胁你们的大哥,我。你们说,该怎么办?
不如这样吧,把这马给我当补偿,我放过你,如何?”
说完,眼馋地看着一旁的骏马。
可惜了,这么好的马竟用来拉草,
“瞧上了我的这蠢马?”林九娘嗤笑,扭头瞧了一眼那蠢马,还行吧,还有点儿眼光。
嘶!
马忽然朝天嘶叫着,似在抗议。
林九娘懒洋洋瞪了它一眼,“闭嘴!”
马儿安静了下来,这才看向对方,“我的马虽蠢,就你,也配?”
刀疤黑了脸,目光阴沉,“兄弟们,这臭娘们不听话,你们说,要不要教训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