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陆泽很坚持。
他的声音甚至是严厉的:“你在家里别动,我过来接你。”
乔熏挂上电话,手指不住地颤抖。
她想起了那个梦,梦里林萧满身是血地对她说:对不起乔熏,这次我是真的要走了......
不到十分钟,陆泽就过来了。
他应该是从路靳声的订婚宴过来的,一袭雪白风琴衬衣,外面穿黑色手工订制西服,成熟英挺。
去医院的路上,乔熏紧握着手。
她没有问陆泽。
医院的过道,那样的漫长,乔熏走在里头隐约能听见女人的哭声,带着一丝丝扭曲和痛苦,熟悉而陌生。
乔熏步子加快。
推门而入时陆泽站在她身后,他声音压得很低:“宁琳的人把她右耳打聋了,找到她时,在一间废弃的仓库里。”
乔熏眼里全是水汽,她握着门把的手,颤得不成样子。
好半响,她才推开门进去。
路靳声先她一步到了,还有他那位未婚妻也在病房里。
林萧坐在病床上,整个人瘦得脱相了。她没有看路靳声和他的未婚妻,她没有听他们说的那些话,因为她听不见了。
她如同行尸走肉。
一直到乔熏进来,她的眼里才有一点点光。
乔熏轻轻抱住她,颤着唇说抱歉,说自己来迟了。
林萧放声大哭,她哭起来的时候声音怪异,完全不像正常人哭起来的声音......路靳声喃喃开口:“她不是还有左耳吗?为什么她会听不见?”
乔熏搂住林萧。
她轻轻闭眼:“路靳声,林萧的左耳在她15岁时,就永久性地失去了听力。这些年她只有右耳能听见!现在,你还有你的未婚妻把她的右耳也夺走了。我说过她只是一个孤女,她没有能力抢走什么......在宁路两家面前,她真的什么都不是!为什么你侵占她的感情,还要伤害她的身体?”
路靳声全身都在颤抖。
他看着林萧,看着她瘦得不成样子的身体,他恍惚想起不久前她还是那样鲜妍地躺在他身子底下,还那样烟视媚行地说要再找个男人睡觉,他折磨她时喜欢附在她左耳说些男女之间的情话,或者是那些荤段子,她总是一脸茫然......
原来是因为,她听不见。
他们最后一次,他覆在她耳边低语:“如果换成是你,我一定欢天喜地地订这个婚!一晚做十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