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拿着伞和手帕追了上去,但是却没有追上。
她只能将手帕放进衣服的口袋,打着伞,走出墓园。
回到海城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打开门,走过玄关,进到大厅,隐约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高大挺拔的身形,时念不用猜也知道是陆景洐。
他在等她吗?
心里隐隐泛起疼,既然已经推开她了,为什么还要一直关心着她?
又怎么能让她彻底和他划清界限?
她咬着唇,冷漠的从他身边经过,像是没有看到他一般,
“念念,吃饭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做点宵夜吃?”
陆景洐熄灭手中的烟,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
他知道她肯定不会好好吃饭的,所以一直等着她,想给她做点吃的。
时念垂着眸子,不去看他,怕自己心软。
“我吃过了,不饿。”
她继续往前走,迈上一个台阶时,她回头冷声说道:“陆景洐,虽然我们之前是夫妻,但现在我们已经没任何关系了,所以以后,你除了来见宁宁,能不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陆景洐沉默了数秒,最后从喉咙深处艰难地说出一个“好”字。
“那我走了。”
“对了,床头柜的抽屉里有顾笑开的治疗抑郁症的药,你记得每天都要吃,还有饭也要按时吃,别饿出胃病了。”
听着那些交代,时念眼眶一酸,在泪水落下来的时候,她将头扭了回去,加快脚步上楼。
大门关上的声音,让时念知道他走了。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滑坐在冰冷的台阶上,痛哭起来。
今夜,注定两人都无眠。
之后的一段日子,时念都过得浑浑噩噩,虽然吃着抑郁的药,但是她整个人还是如一朵濒临凋谢的花,在她眼中看不到什么生机。
宁宁知道她妈妈病了,所以她比之前更听话懂事,她牢记着爸爸的叮嘱,要提醒妈妈吃药。
她想给妈妈倒水,让她将药吃了。但是水壶里没水了,她接了一点水,将水烧开。
站在小马凳上,将烧开的水倒进水杯里。
就在她端着杯子要从小马凳上下来的时候,意外发生了,她的脚滑了一下,整个人从凳子上摔了下来,杯子里滚烫的水,洒在了她小手上。
尖锐地哭喊声,让时念惊慌地从楼上跑下来,跑进厨房后,看到宁宁躺在地上,以为她只是摔着了,立即将她抱起来安抚,“宁宁不哭,不哭,妈妈在呢!”
“疼,妈妈,手疼。”
时念急忙朝她的手看去,就见到整只小手红通通的,起了一圈圈的水泡。
她的心,刹那间都要疼碎了。
再看了一眼地上喝水的杯子,明白她是被水烫了。赶紧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冲宁宁的小手。
冷水缓解了疼痛,宁宁哭得没那么凶了。
趴在时念的怀里,抽泣地说道:“妈妈,对不起,我打碎了水杯,我想给你端水上去,让你吃药。”
听到宁宁说出的话,时念心口又是一阵巨痛袭来。自责、愧疚还有心疼,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快让喘不上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