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书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她攥了攥手心，心里没底，不知道他刚刚听到了多少。
半晌，他阔步朝她走来，在她身边站定，她的头已经不能压得更低。
“什么时候的事?”
她缓慢抬头，目光躲闪，“什，什么？”
“辛艺联系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果然，还是被他听到了。
顾昔念呐呐地答，“.......就是这几天。”
顾砚书深吸一口气，平静如湖的眼眸里漾出一丝红意，“那天你看的根本不是恐怖片，是吗？”
他联想她近日的不对劲，好像就是从那天开始的。
顾昔念眼圈发热，轻轻嗯了一声。
顾砚书心脏遽然缩紧，喉头滑动，“为什么不跟我说？为什么.......要一个人忍着？”
“我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说。”
让她跟自己喜欢的人说自己之前被人拍下过侮辱视频，那么不堪的一面，她做不到那么洒脱。
空气安静的过分，她能听到两个人交错的心跳声。
她紧张地攥了攥手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下一刻，她被拽进一个沉稳宽大的怀抱里，鼻息间是他身上好闻的清香和温柔气息。
“哥.......”
她回抱住他，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多日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她忍不住轻轻啜泣。
“哥，你是不是都看过了，那些视频.......”
“嗯。”
她着急地从他怀里抬起头，“虽然我被拍了那样的视频，但是我还记得，他们没有把我真的怎么样.......”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可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也是......那.......”
“念念。”
“嗯？”
顾砚书略带哽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其实很懊悔，为什么就没能早点认识你，为什么没早点出现在你身边，为什么在你受欺负的时候，我一无所知，否则，我一定剁掉那群人渣，替你出气。”
顾昔念微微一怔，破涕为笑。
是啊，他可是顾砚书啊，这世界上最疼爱她的人，怎么会介意她这点不完美的过去呢？
......
辛艺做完美容回到家，发现父亲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脸焦头烂额的样子。
杯子摆件的碎瓷片摔了一地，可见她回来之前辛父发了多大一通脾气。
她忍不住皱眉，走过去问，“爸，您这是怎么了？”
“你还敢问怎么了？你不是说顾砚书答应帮咱们家东山再起吗？他就是这么帮忙的吗？”
“什么意思？之前的合作他不是帮咱们都谈好了吗？”
“是啊，本来是谈好了，但是昨天开始，所有合作伙伴都给我单方面发了通知，宁可付违约金也要解除合同，一夜之间，我们的合同全没了，全没了！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怎么会这样？您有问原因吗？”
“我怎么会不问，人家不肯说啊，后来我也是辗转找了好多人，才打听到消息。”
“什么消息？”
“有人承诺替他们支付高额违约金，并且愿意和他们签订新合同，条件要比我们好得多。”
辛艺吃惊地瞪大眼睛，“这么赔本的买卖也有人做？”
“傻女儿，这哪是做买卖啊，他是想搞死我们！”
“那您查到是谁了吗？我让顾砚书去想想办法，他现在在宁市的地位不容小觑，好多人不得不卖他的面子。”
辛父一副没救了的表情看着她，“你还敢找顾砚书？这些事情就是他干的！”
辛艺一脸震惊，“这不可能，他答应过会帮我们，我手上有他想要的东西，他不敢这么做的！”
“傻女儿，他现在已经要搞死我们了，还有什么不可能啊，我早就说你别惹他，顾砚书看着文质彬彬，手腕一点不比池家那位差，不然你觉得顾家被他接手后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个规模的？”
“不对，起码我不信他会不管他那个宝贝妹妹的死活。”
辛艺慌张无措，踉踉跄跄地离开了辛家。
她要亲自去找顾砚书要一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