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昔念这边输完液,保姆也带着保温盒赶到了。
余笙见她一天没吃东西,就让她在医院吃完再走。
没有病房,输液大厅里人又多,梁竹就带她们去了自己在医院的休息室。
顾昔念已经退了烧,食欲也好多了,一碗粥很快就见了底,连带着薄饼也都吃光了。
“冯姐,你的手艺真不错。”
她笑起来有浅浅的梨涡,很有感染力。
冯青高兴地说,“顾小姐喜欢就好,等你的病康复了,我再做更好吃的给你尝尝。”
“好啊,那我要在笙笙这里多呆几天,蹭到吃够为止。”
顾昔念说完对着余笙调皮地眨眨眼。
余笙知道她现在的开朗和不在意都是装给她看的,终归结底,是怕她担心。
她没有拆穿她,配合她开玩笑地说道,“好,最好在我这里吃胖二十斤再回去,让别人都认不出你。”
“哇,笙笙,你好狠啊。”
顾昔念瞪着大眼睛,表情夸张得很可爱。
余笙被她逗笑,突然,她肚子一痛,疼得直不起腰。
同时,她感觉下面一股暖流外涌出来。
顾昔念察觉到她的表情不对,紧张地问,“笙笙,你怎么了?”
“我肚子有点痛。”
她托着小腹,疼的皱眉。
“我带你去看医生。”
顾昔念跑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能走吗?”
余笙点了点头,但依旧看出来她脸色不好。
这时,刚从急诊那边赶回来的梁竹恰好进屋,“怎么了?”
顾昔念看到救星似的朝他招呼道,“笙笙肚子不舒服,这家医院的产科在哪儿?”
梁竹愣了几秒,立刻说道,“跟我来。”
产科的医生给余笙做了检查,然后安排她住进了临时病房留观一晚上。
顾昔念和梁竹将她送到病房里,顾昔念左看看又看看,却不见保姆的踪影。
她着急照顾余笙,后来注意力也就没有放到她身上。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保姆才从外面回来。
顾昔念正给余笙倒水,问道,“冯姐,你去哪儿了?”
“我吃坏了东西,跑了好几趟厕所,现在才好一点。”
顾昔念正要再问什么,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就走了进来。
为首的那个稍微年长的医生率先走到余笙的面前,语气十分谦恭客气,“余小姐,您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余笙说,“还好,肚子好像没那么疼了。”
医生看了一眼手里的病历本,眉心不可察觉地皱了皱,很快,又缓缓舒展开,对她说道,“目前来看,您的身体没有大问题,可还是要注意休息,不要太过劳累,今晚打一支保胎针,明天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要住院这么严重啊?”顾昔念心里顿时有些自责,要不是为了照顾她,笙笙也不会累的住院了。
余笙安慰道,“只是留观一晚上。”
医生也附和道,“对,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
他交代了护士用哪几种药,然后便离开了。
一行医生刚从病房离开,跟在最后面的医生跑到了前面来,好奇地问,”主任,刚刚那个患者的胎位问题很大,这个不用跟她说一下吗?而且她这次流血,也是跟这个胎位有关。”
被叫主任的医生停住了脚步,投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你觉得是我没看懂吗?”
“当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有些事情不该说的,最好通通吞到肚子里。”
“是......”
医生们渐渐走远,走廊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顾昔念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手机不见了。
她赶紧站了起来。
“怎么了?”余笙问。
“我手机好像落在休息室了。”
“用我手机给梁竹打个电话吧。”
余笙将手机递了过去。
顾昔念跟梁竹通了电话,梁竹去帮余笙取药了,还在一楼大厅。
她怕太麻烦他,打算自己去休息室找找。
休息室在二楼,顾昔念下了电梯,就感觉一阵冷风透过粉色毛衣缝隙里钻了进来,冻得她打了一个冷颤。
刚刚出来得急,外套也没带。
烧刚退没多久,她此刻感觉格外的冷,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的胳膊搓了搓。
蓦地,一个沉得带点温感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为她抵御了寒风。
她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温和带笑的眼睛。
“你不是在一楼吗?”
梁竹举起了手中的药晃了晃,“药买完了,本想替你过来拿手机再去病房的,没想到你也过来了。”
“今天太谢谢你了,帮了我们这么多忙。”
梁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没什么,正巧我在这里,也是种缘分。”
“啊?”
顾昔念被他缘分两个字弄得有些迷糊,狐疑地看向他逐渐红透的耳根。
“念念?”
后面突然有人叫了一声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