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动静不小,陈嫂听到声音披着外套从房里走出来。
她推了一下大门没推动,隐约听到隔着一扇门传来的抽泣声。
“......余小姐,是你在外面吗?”
门外,池言西优越的俊脸紧绷着,黑眸里翻涌着的痛意和心疼逐渐被他一点点掩去。
他瞥见她单薄的裙装,冲她摊开手掌,宽大的手心向上,声音低柔,“我们先进去再说。”
她无视那只手,环抱住膝盖,清润的眼眸里氤氲着未散的雾气,鼻尖儿也红红的,固执地低头看着地面。
池言西的手就这么在她面前僵着。
他原本以为自己早就把她拿捏在手心,她的一颦一笑,每一种情绪都能轻易地被他影响,他曾经很享受这种掌控欲。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已经不能无视她的痛苦和委屈。
池言西缓缓收回手,攥拳,然后大步上前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动作一气呵成,没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余笙对他的碰触十分抗拒,她晃动双腿想要下来,“你别碰我!”
“陈嫂,开门。”
他纹丝未动,对着里面沉声命令。
陈嫂立即打开了门,然后让到了一边。
她看到余笙满脸泪痕,眼尾湿红的在池言西怀里挣扎时,有些惊讶,“少爷,这是......”
池言西没回答她,脸色阴沉地抱着人上了楼。
往楼上走的时候,她一时气愤,重重地咬上了他的肩膀。
可惜肌肉太硬,她咬得自己牙龈泛酸,他依旧面不改色。
回到房间,他将她放到床上,下一秒就开始解自己的衬衫纽扣。
他精壮健实的胸膛一寸寸裸露出来,随着他起伏不定的呼吸,腹部划分整齐的块状肌肉也跟着上下浮沉。
余笙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惊慌地坐起来往后退。
他大步一跨,两条长腿跪在她的身体两侧,西裤包裹下的长腿将布料扥的紧紧实实,勾勒出肌肉贲张有力的轮廓。
他俯下熊背,窄腰向前弯曲,将她困在床头方寸之地,性感的腰窝从深到浅,崩起的背沟线条散发着浓厚的荷尔蒙气息。
“刚刚咬得舒服吗?”
他低着头,深邃狭长的黑眸牢牢锁住她那张带雨梨花的脸,同时,上前递上自己的肩膀,“如果这能让你消气,你可以接着咬。”
因为他的动作,她柔软的唇瓣被动地贴在他的锁骨上,浅浅温热的呼吸正熨贴着他单薄的皮肤。
她挣扎着偏过头,他却轻柔地扣住她的后脑,压向自己,磁性的嗓音中透着几分隐忍,“但是以后,不要再吵着离开。”
余笙觉得自己应该是幻听了,或者是产生了某种错觉。
她竟从池言西的声音里听出几分哀求。
高高在上如他,矜贵自傲如他,怎么可能愿意低头。
她攥着身下的灰色床单,纤长的指节微微泛白。
他蓦地把她揉进胸膛里,没有衣服的阻隔,她清楚地听见这副漂亮皮囊里火热的心跳。
“以后有事不要瞒着我,不要让我猜,我不想再伤害你。”
余笙听出了他的妥协和让步,也听出了他的歉意,但是唯一他没提的,是余佳依。
她在心里嘲讽了一下在刚刚仍旧抱有某种期待的自己,觉得再没比她更傻的人了。
可能怎么办呢?
如果一个人真的能轻易地从另一人的心里抹去,那这世界上就不存在那么多伤心,伤情的人了。
“池言西。”她从他的胸前抬头,眼眶通红地看着他,嗓音有些哑,“我累了,想睡觉。”
池言西拂去她眼尾的泪痕,低声说了句好,然后起身坐到了床边。
余笙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裙子,径自去了浴室。
她故意泡了很久,想了很多事,最后看开了。
他要娶余佳依,必须先跟她办离婚手续,照着他们现在的发展速度,离她真正自由的日子也不远了。
她赶不走池言西,更不想懦弱地逃走,只能熬着,熬到他娶别人的那天,她重获真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