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恰好在车子停稳后醒了。
她看着窗外熟悉的庭院，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家。
解开安全带，她想要打开车门，发现没解锁。
她回头看着始终沉默不语的男人，这才发现他的脸冰冷若霜。
“言西？”
她试着叫了他一声。
池言西从远处收回视线，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的脸。
她应该已经醒酒了，双眸清晰明朗，没了之前的迷蒙。
“我脸上有东西吗？”
她摸了摸脸。
“你去过西班牙吗？”
他突然问道。
余笙没太懂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老实的回答，去过。
“什么时候去的？”
她的眼睛里出现几分波动，又像是回想起什么，眸光里闪过一丝黯然。
尽管只有一瞬间，但还是被他看出来了。
他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耐心地等着她的答案。
“大一那年。”
池言西握着方向盘的手倏地一紧，眼神里涌出冷意，“和谁去的？”
“和我父母。”
“除了他们呢？”
“没有了，你干吗要问这个？”
池言西嘴角向上扬起一个弧度，“在那有认识什么人吗？”
她来不及掩饰眼中的惊诧，就这么直直的撞进他沉着冷静的眼底。
片刻后，她心虚地移开视线，“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他嘴角勾起一个似有若无的笑，“你刚刚说梦话了。”
她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双手攥着裙摆。
池言西看到她这么在意不安的表情，可以确定刚刚在包厢里，她那个同学说的是真的。
而且那个人至今还在她的心里，令她念念不忘。
多年的相处，他对她也不是一点都不了解。
如果不是她在意的人，她的表现不会像是现在这样。
惶恐，不安，还有一丝被拆穿的慌张感。
“你不问问我，你刚刚都说了什么吗？”
“不管说什么，都是梦话，不能当真。”
她的回答很快，也透着心虚。
池言西的眉宇笼罩着寒意，苍白瘦削的手指攥在方向盘上，骨节清晰，泛着淡青色。
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咬牙问道，“所以他是谁?”
余笙目光怔忪了一瞬。
所以，她刚刚说梦话，但是没说他的名字？
这个结果貌似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她吐了一口气，轻声道，“他是谁也不重要了，反正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你在大一的时候心里就有他了，但你后来为什么又来招惹我？”
“我......”
“就为了报复江伊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