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只开了一盏光线柔和的壁灯,余笙缓缓坐起身,屈腿环住膝盖。
莹白修长的手指攥着被子,骨节绷起泛白。
她抬眸看向紧闭的房门,姣丽盈盈的眼睛里弥漫着水汽,没人知道她此刻内心的煎熬。
池言西像是戒不掉的药瘾,是能抚平她内心伤痛的药,也是致使她一次次陷入痛苦深渊的瘾。
她现在就快要从那瘾头中抽身,如果回头,那便是坠入了最原始的循环。
这中间所有她曾忍受痛苦下定的决心也即将化为泡影,她可能又要像以前那样,成为他牢笼里的金丝雀,等待他厌倦她那天,才能重获自由。
她不想那样,所以她很想选择视而不见,不听,不看。
但只要她现在闭上眼,想到他正和别的女人做那样亲密的事,那种锥心的痛就瞬间直入骨髓。
李叔说得没错,他很少喝得不省人事。
余佳依对他势在必得,以她不择手段的行事作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不奇怪——
这么想着,余笙立即掀开被子下了床。
她连拖鞋都顾不得穿,圆润粉嫩的脚趾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急匆匆地,直到手堪堪落到门把手上,又停了下来。
不对,池言西没那么糊涂,他如果这么轻易地就能被算计,那这个池太太也轮不到她的头上。
除非他自己愿意的。
余笙细白的手渐渐滑落,无力地垂在身侧。
她退后几步,正要转身,房门上却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她眼眸一亮,不假思索地打开了面前的门。
先是一股浓烈醉人的酒气铺天盖地而来,接着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跟着倒下来,她下意识地接住了他。
池言西接近一米九的身高,体型虽偏清瘦,但浑身都是紧实的肌肉,体量不轻,压得她后退两步,勉强才稳住。
他有些发烫的脸埋在她的脖颈,双臂伸开结结实实地搂住了她纤薄的背。
湿热的气息熏着她皮肤最薄弱可欺的地方,她不自在地想要推开他。
醉酒中的男人却突然睁开了凌冽的鹰眸,对着她的脖子狠狠地吮吸了一口。
她痛得娇呼,开始更猛烈地挣脱,后背在后退的过程中抵在了门板上。
男人和女人先天力量毕竟悬殊,她费了半天劲儿,他不动分毫,反倒把自己折腾得没了力气。
门板砰砰地发出声响,正巧被上楼的李叔听到。
他刚刚越想越不放心,还是打算来找少奶奶试试,让她上楼把少爷带下来。
可当他看到正在房门口纠缠不休的两个人时,眼底顿时浮上一抹喜色。
看来不用他去劝了。
余笙透过池言西的肩膀也看到了他,她立即张口求救,“......李叔他喝多了,你快把他带走。”
她婀娜有致的身段被他高大的身型挡得死死的,只露出布满潮红的脸。
他慢悠悠地从她颈窝起来,转过身将她挡在身后,沉声冲着管家命令道,“把孩子抱走。”
管家点头哎了一声,急忙进了屋。
不一会儿,他就抱着熟睡中的婴儿走了出来。
“不行,不能抱走,他后半夜要醒的。”
余笙将被他扯掉的睡衣肩带整理好,不放心地想把孩子接过来。
但是还没等她靠近李叔,池言西就大力地抓着她的胳膊往屋里走,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管别人?”
李叔见少爷的动作实在过于粗鲁,忍不住想帮她说句话。
但是他刚张嘴,卧房的门就已经关了。
几秒后,咔嗒一声,上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