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月起身坐到了战北寒旁边,将对面的位置让给他。
年轻人很高兴,也毫不客气地坐下了:“谢了。”
他眼馋地看了眼酒壶,又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好奇地问道:“两位兄台是哪里人?”
萧令月和战北寒都做了易容打扮,从外形服装上看不出线索。
尤其是战北寒。
他的脸在南燕很出名,为了防止暴露,萧令月花了很大的心思调整他的容貌,在自然不突兀的同时,尽量和他原本的长相拉远距离。
她的努力也不算白费。
此时此刻。
这个一看就是南燕本地人,而且似乎身份不凡、对蒋家又有点看不顺眼的年轻人,看着战北寒的眼神就十分好奇陌生,压根没往北秦大名鼎鼎的某人身上想。
好奇也很正常。
战北寒本身就是气质出挑的人。
常年习武从军培养出的锋锐气势,哪怕带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站在人群里也显得醒目,令人忍不住探究他的身份来历。
反而是萧令月没有那么显眼。
她自己同样做了易容,但没有战北寒那么周全,只简单换了男装,束胸扎发,眉眼稍微调整了几分。
她连伪声都没用,只是稍微压了压嗓子,声音听起来有点雌雄莫辨。
听到年轻人的问话。
萧令月笑而不语,战北寒淡漠地挑起眼帘,声音低沉,“在问别人身份之前,不应该先自报家门吗?”
年轻人一愣,拍拍脑门,“瞧我这记性,我叫”
他眼珠子转了转,笑嘻嘻地道:“我叫陈应云,是南燕雍京人士,这段时间正好在外游学,听说淮城这边有热闹,专程过来玩的,你们呢?”
萧令月耳力敏锐,隐隐听到在年轻人说完这番话时,旁边屏风后面,那个叫“张叔”的中年男人似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