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贺荣反应过来,赶紧又哄道:“就一点点疯,还有救,我现在立即回来。”
别墅里。
陆景洐坐在沙发里,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后。他伸手从胸口的袋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
瓶底,有几块小小的碎骨头。
看着那几块骨头,他眼里流露出深深的痛楚。
一种没顶的悲哀正要压垮他!
“念念,你为什么一次都没有入我的梦中来?你来一次好不好,让我再见见你,我求你了,就一次……”
他对着瓶子里的碎骨头,卑微地哀求着。
一滴泪砸落在玻璃瓶上,他捂住自己的眼睛,但还是有液体从指缝中流出。
俊美、沉稳、睿智而强大的男人,此刻,却哭得像个孩童一般,脆弱得不堪一击。
月上枝头,万耐俱寂!
“哐当”
一个空掉的酒瓶从醉醺醺的男人手中掉落在地上。
沙发上的男人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梦里,他置身于一片浓雾中。
突然他隐隐听到女人的哭声,那声音很熟悉,他快速地朝哭声跑去。
明明哭声就在眼前,但是他就是看不到人,浓雾遮住了他的双眼。
“念念,念念……”
他大声喊着,双手不断挥动着眼前的浓雾,想要驱散。
“疼,好疼啊!”
迷雾中那一声声凄厉地惨叫,让陆景洐心急如焚,心脏一阵阵收紧,紧到全身都开始疼起来。
“念念,你在哪?”
他依旧没得到回应,只有那不断的惨叫告诉他,时念在这里。
但他却看不到她,这无疑是对他最痛苦的折磨。那一声声惨叫,就像一把把生了锈的钝刀,正割开他的心脏,每一刀下去,刀刃上都带出了血肉。
惨叫声中忽然夹杂着一声婴儿的啼哭。
陆景洐身体狠狠一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裤脚就被什么东西扯动,他低头朝地上看去,一团血肉模糊的婴儿蜷缩在他脚边,虚弱地哭泣着。
他蹲下身体,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将婴儿捧在手里。
婴儿睁开双眼,流着泪看着他,突然开口:“爸爸,你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要杀我;爸爸,我和妈妈都好难过;爸爸……”
陆景洐从梦中惊醒过来,苍白的脸上,布满了冷汗。他张着嘴,大口地喘气,心口窒息般的疼痛,让他蜷缩起身体。
太疼,疼到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他踉跄地地走到厨房,从刀架上抽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他将刀尖对准自己的心口位置,漆黑的眸里没有一丝光,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念念,宝宝,我来赎罪了!”
刀尖刺入,白色的衬衫,绽放出一朵朵鲜红的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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