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扎破皮肤和血肉,然后拉扯着线,一针一针的像缝衣一般的将伤口缝住。
灯管下,男人俊美的脸庞,早已苍白如纸,额头密密麻麻地爬满了一层冷汗。明明疼痛难忍,但那双深邃的眸里,却反常的十分平静。
医生缝完针,看着眼前连一声闷哼都没有发出的男人,眼里露出深深的佩服,“陆少,伤口这几天不要沾水,饮食也需要清淡点。”
他边叮嘱,边给他缠上绷带。
但男人的思绪似乎已经飘远,眼神变得悲哀又落寞。
第二日白天,傅羽出现在他面前。
坐在办公桌后的陆景洐,西装笔挺,矜贵而俊美,早已没了昨晚的疯狂,看起来比正常人还正常人。
但傅羽还是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与以往不同的地方。他眼睛里没有一丝光,黑漆漆的,如同两个深渊。他将所有的情绪都藏在那深渊里。
“看出什么了吗?”
陆景洐唇角勾着一丝冷笑,眸光凌厉。
傅羽耸了耸肩,“伯母昨晚哭着给我打电话,说你疯了,我挺好奇的,所以过来看看。你……”
她停顿了下,笑了笑后说:“我看你比我还正常,哪里半点疯了的样子。”
“那就出去,我很忙。”
陆景洐眉眼冷漠地说道,他翻着手中的企划书,不再理会傅羽。
傅羽却是没出去,而且直径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在陆景洐冰冷的视线朝她这边扫来的时候,她风情万种地撩了下肩上的头发,“景洐,我们好歹是朋友,不要这么冷漠嘛!”
“杨鑫,把傅小姐带出去。”
陆景洐面无表情地按下内线电话。
听到他话的傅羽轻挑了下眉,也没继续赖着,杨鑫过来后,就跟着他一起出去了。
走出大厦,她来到路边一辆黑色小车面前,拉开车门走了进去。
里面坐着覃青,看到她回来后,急声问道:“你和阿洐聊过了?”
傅羽轻拧着眉头,摇了摇头:“他把我赶了出来,非常排斥我,也从侧面反应,他拒绝心理治疗。”
“不过伯母也不用太担心,景洐的内心比一般人都要强大,他会慢慢走出来的。”
她安慰着覃青。
覃青却还是忧心忡忡,无法安心。
总裁办公室里。
在傅羽离开后,陆景洐从口袋里拿出那个装有时念骨灰的玻璃瓶。
深情抚摸着,喃喃说道:“念念,她们都说我疯了,但是我知道自己没疯……”
铃声响起,他看了眼之后,按了接听。
里面传出江铭激动地声音:“陆哥,我刚刚看到……时念了!”
“什么?”
陆景洐蹭地下从皮椅上站起,拿着手机的手,抖得都快拿不住。
“我说我看到时念了,但是我刚想上前叫她的时候,她就被人给强行带走了。”
“你现在在哪?我现在立即过去。”
陆景洐边说边已经跑出办公室。胸口的刀伤被扯动,传来一阵刺痛,有血渗了出来,染红了白色的衬衫。
但是此刻,他哪里还顾得上伤口撕没撕裂。
他现在迫切的只想见到时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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