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后,是赵棣的王丧。
交州城内,尽是悬挂的白绫。连着王宫里,到处都是悲哭的人影。
在先前之时,虽然不思进取,但赵棣实打实的,稳住了整个南海的局势。为了避免战争,甚至对海越人,也用尽怀柔的手段。
使百姓免于战火,备受爱戴也属正常。
当着南海诸多将军,以及幕僚的面,徐牧上了三柱的祭香,才稳稳走到一边坐下。
那位赵翡,紧紧跟在他身边,也跪在了边上。
“牧哥儿,牧哥儿?”
徐牧回头,发现司虎一脸的紧张。
“怎的?”
“先前……有个交州小王子,递了五百两给我,让我帮着他,在牧哥儿面前说好话。”
徐牧叹了口气。几乎都不用猜,肯定是想通过司虎,来巴结他这位蜀王。
“银子给我,等会我还回去。”
“怎的要还?他给的,我抱在怀里,那便是我的了。”司虎大惊失色。
“回了成都,我重新给你五百两,但这种银子,以后莫要拿了。”
诸如傻子送货上门的银子,那拿也无妨。但偏偏,南海是西蜀的友邦,在这种层面上,徐牧不想衍生太多的事情,当断则断。
司虎还在犹豫,捧着银子喋喋不休地解释着,什么“银票我偷偷揣怀里,其他人肯定没看见”,“家里两个儿,一顿要吃八两银子”,“孟霍大了,要攒钱给他娶媳妇”等等。
徐牧伸手一个爆栗。司虎才委屈的松开手,将银票递了过来。
“记着,下一回也不许拿。若不然,哥儿让你媳妇抽你了。”
将银票揣好,徐牧才抬起了头。
王丧的事宜,约莫还要两天才能结束。左右都来了,倒不如多呆一些时间,等赵栋成功继位,再转道去苍梧州。
关于苍梧州的事情,徐牧相信,以赵棣的谨慎,终归给赵栋透露了一些,到时候,苍梧州的事情,还要和赵栋多提一嘴。
“蜀王。”正当徐牧想着,穿着孝服的赵栋,急急走了过来。
“怎的?”
“城中起了谣言,有人旧事重提,又夸大其词,说父王的毒是我赵栋下的,我赵栋弑父夺位。再者,城外有大军云集。”
“可知是谁?”
赵栋摇头,“一直在守丧,我先前也是听人所讲。我已经派了阮秋,准备去查个清楚。蜀王,我要不要离开王宫……”
徐牧想了想,“莫理,你继续守丧。不管如何,要在南海百姓,以及一众的南海将士面前,做出一番表率。这事儿,我替你来办即可。”
“蜀王,这如何使得。”
“南海与西蜀,同气连枝,再者说了,你父王将你托付给我,岂有坐视旁观的道理。赵栋,你要明白,我既然随你入交州,那便是说,交州王以及南海盟主,除了你别无他人,谁也抢不走。”
听着徐牧的话,赵栋脸色瞬间动容。认认真真拱手,冲着徐牧一个长揖。
“三年守孝,你莫要去前线了,便留在南海镇守。到时候,让阮秋与我同去即可。赵栋,你当知晓,你在本王心底的重量,不输乃父。”
“南海愿、愿助西蜀一统!”赵栋表情认真,掷地有声。
……
出了交州王宫,徐牧立即唤来了李柳。作为西蜀留在南海的使臣,李柳对于南海的不少事情,向来烂熟于心。
并未立即谈正事,入屋的李柳,有些艰难地开口。
“主公,外头的赵氏王女,还一直在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