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除了左师仁的暗棋。这位占据东陵三州的盟主,可不是个简单的人。不过,这个布局也差不多够了。
“诸君可见,东陵盟的主力大军,已经如待宰之羊。”
松下一口气,唐五元忽然想到什么。
“对了,徐布衣那边,死伤几何?”
“先前来了军报,西蜀的四万水师,并没有冲岸,而是用了伪计,以远射来牵制。”
“没有冲岸?”唐五元皱了皱眉,“莫不是跛子军师的计?”
“主公,应当是了。”
唐五元闭目,“先莫管他,按着原计划,取信号箭,告诉掌灯人,火烧联军三十里。”
“夏侯赋自诩深通水战,这般密集的防御水阵,也并没有错。乍看之下,也似是堵住了我青州军的冲阵。但他忘了,我唐五元,是将要跻身天下名谋的人。”
“今夜,便让这襄江之水,变成黄泉之河。”
“掌灯人,且动手。”
……
黄昏一去,整个天色,迅速暗了下来。
原先四万余的联军水师,被青州军几轮冲阵之后,死伤者逾万。若非是夏侯赋临危不乱,只怕战损要更加严重。
“莫慌,我东陵水师,乃是天下精锐。”夏侯赋抹了抹脸上的烟垢。这一次被青州军反盟背刺,整个联军水师的士气,几近崩溃。
现在,根本无法往沧州冲岸。若是直去,在后面的青州军,便会跟着杀来。到时候,船头调不过来,只能等死了。
“我家主公那边,我刚才收到了军报。大概这两日时间,便会带着大军赶来。”安慰着士气,夏侯赋冷静开口。
在他的面前,是联盟的几席头领,除开反盟的青州,战死的商舵舵主,余下的人,只有寥寥二三人。
米道天师庄不同,此刻已经没有束发飘袍的仙气。满头的雪白披在肩上,脸庞里还带着一种惊意。
在他的身边,卢象亦是如此。
原先还指望这一次,能跟着大联盟,去捞一杯热羹。热羹没捞着,拢共不到五千的米道战徒,已经死了近半。
“先前青州军那边,射了信号箭,恐怕还有诡计。夏侯将军,若不然先撤退,从东面的江域离开。”
夏侯赋听着冷笑,“天师说笑,你的米道军一动,青州军便会分兵剿杀。”
庄不同眼里的惧意更浓,索性不再出声。
“对了,盐岛的岛主,怎的还没过来?”夏侯赋起身,目光左右环顾。
天色已黑,对于他们而言,更加不利。现在,夏侯赋只希望,徐布衣那边,能多费些功夫,让沧州水师不能立即回援。
“去,让人去把宋谷请来。”
宋谷,便是盐岛岛主。麾下有五千余的人马。
“遵将军令。”
传令的裨将,刚多走了几步,才走到船尾。突然间,整个人呆若木鸡,仰着头,脸庞上满是仓皇。
在东陵盟的水军大阵之中,至少二十余艘的火舫,已经彻底点着,拖着浓浓的烟尾,疯狂往主船的方向,呼啸撞了过来。
“夏侯将军,火、火舫冲阵——”
裨将的声音,一时间响彻了死寂的夜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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